這些變故,除了當事人和幾個老師以及團領導,底下的孩子們並不知情。
桑桑留在了藝術團。
一是朱琳死了,她還沒想好去哪裡。
二是她可以走,但藝術團丟了一個孩子,不管是莫洛亞方還是雅加達方,都會頭痛,她覺得無冤無仇,藝術團還幫了她,沒必要給別人惹麻煩。古典藝術的圈子就這麼大,萬一以後讓青老先生知道了,肯定會被念得頭昏腦漲。
至於第三,她是沒什麼榮譽感,但天天有人在耳邊念著念著,團裡火爆緊張的氣氛渲染著,覺得如果能獎盃好像也不錯。
“你放心,別緊張,花車是隔音的,不會很吵,只要你發揮出了自己的實力,一定沒問題!”
“別緊張,你只要穩定發揮平常練習的實力就行了,老師勘查過了,所有代表團的繪畫組裡,沒有一個人基礎比你好。”
“老師在組委會打探過,整個少兒繪畫組裡,只有十一個畫水墨丹青的選手,雖然有一個是畫師入室弟子,但他專攻山水,跟你的工筆花鳥不同型別,而且他畫得很慢,你畫得又快又好,還有一筆字加分,絕對比他強。”
所有人都很緊張,包括打扮成一棵樹的團長,正無風自動,唯有桑桑,十分淡定,被人誇獎小小年紀就冷靜大氣,有王者之風。
桑桑表示,桑書文已死,世上也再無朱琳,卸下了仇恨的包袱,從此她不需要再裝羞澀扮幼稚笑得靦腆單蠢,可以輕鬆自在的做自己了。
心一旦自由,不管身在哪裡,世上都沒有什麼能束縛她。
桑桑坐在畫桌前,心靈的蛻變,從畫筆傳到紙上,只見畫風比以前更輕靈,筆觸更飄逸,意境卻更圓融。
她依然沒有使用治癒陣圖,且壓制了心畫,但不再故意讓畫有著瑕疵,雖沒拿出十分的實力,六七分總有。
對一個十三歲的孩子來說,這樣的畫技,仍然讓人驚歎。
更何況,畫這東西,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看門道,對沁潤書畫數十年的大師來說,境界是藏不住的。
莫洛亞舉辦此次古典藝術盛會,由帝國出頭,邀請眾多國際知名的古典藝術界大師,規模非常宏大,繪畫大師就有好幾個,水墨丹青流派的許蘭瑟便是其中的佼佼者,人稱許大師,在業界是宗師級人物。
水墨丹青流派比較古怪,不喜爭鬥,追尋自然隱逸,講究心境。像各種書畫比賽,很少有他們的身影。不過這次盛會,打的是友好交流牌子,丹青流派作為古典手繪中頂級畫種之一,不好不露面。
許蘭瑟代表流派中那些不喜熱鬧的老傢伙們前來,順便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個合適的弟子,所以她的目光,從盛會開始,就落在繪畫組的影像直播上。
繪畫組最多的便是彩墨畫,然後是素描,油畫,沙畫,貼畫,剪紙畫等等,作為古典手繪中地位超然的水墨丹青倒少見得很,只有十來個,其中一個還是她熟人的弟子。
腦繪越來越容易掌握,手繪的人越來越少了。
許蘭瑟無聲嘆息,她記得自己年輕的時候,帝國的中學統一課程裡藝術課還教手繪,如今全是教腦繪了。孩子們接觸得少,連國際級選手,基礎也如此浮躁,不像話,太不像話了。
“咦,放大左邊第三個螢幕。”
許蘭瑟的目光掃過十來個螢幕,眼神忽然一亮。
作為一個大師,身邊不但有媒體的大眼球,還有組委會成員,以及想跟許大師求治癒畫的人,她的一舉一動都引人注目。
光屏中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穿著復古的斜襟衣服,頭髮像畫裡古仕女那樣,在兩側團成兩個包包,用紅色的髮帶繫著,還吊著幾個小鈴鐺……看打扮,雅加達的人倒是用了心,不過也僅僅如此。
各國少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