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軀殼腐朽前,準備的一副新軀殼而已。推論至此,曦請他和曦澤上神巫山的目的,已經不言而喻了。
但無鄉又有一個疑問:
“你已經有了曦澤,為什麼還要我?”
“曦澤不錯,我為了成就他,甚至毀滅了曦族,可他與你我不一樣。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出現的,但你我才是一類人。是萬年裡,曦族、甚至整個南疆唯二之人。”
“那可真說不好,這是我的榮幸,還是不幸了。”曦的解釋莫名其妙,南無鄉完全聽不懂,但毀滅曦族這句話讓他很不舒服。
於是,他在說到最後一個字時,左手突然往前一滑,滑過右手,滑過劍格,滑在劍刃上,直到劍尖。
被碎嶽割破,手上紅色、帶著粒粒金光的鮮血橫流,傷口之深,幾可見骨。
身子也同時暴漲數尺,腳也往前踏了一步,拿緊劍的兩端,兩隻膀子併力往下一壓,劍上的力量頓增數倍。
血,嘀噠噠順著劍刃流下,流到法杖上,滴在曦的臉上。曦的腰又弓低一半兒,頭已經懸在才形成的懸崖外。
咯嘣嘣的聲音,隨著一片白朦朦的柔和光線從曦的身體上發出,同時有一股腐朽的氣息散發出來,像屍臭,聞之慾嘔。
“是奪天造化功,還是齊天造化功?怪不得肉身打磨的這麼好。想不到你去妖族一趟,就能學來這等世間第一的神通,還改的有模有樣。”曦說話更吃力了。
“想不到你的肉身出了這麼大問題,我就這樣耗著,不知誰會先熬不過?”南無鄉聞見這股腐臭味道,緊緊壓著劍,生怕曦從劍下跑出來。
“當然是先聲嘶力竭那個,先熬不住!”曦又往下一彎。
如果再彎下去,他將在這場角力中失敗,到時一口氣緩不過來,直接被剁成兩半都有可能。
但他一點兒也不急,目光一晃,法杖頂端的晶石忽然發亮,一股柔和朦朧的光芒散開,碎嶽劍竟出現一絲抖動。
這一抖之間,劍上的力道便被散開,轟然一聲巨響,泥瓶山再次坍塌。這次,塌的只剩一根山柱,上面只夠站兩個人而已。
曦的身子又挺了過來。
南無鄉一慌,如果不能重聚力道,曦將從劍下抽身。
可那道白光的確非同小可,至陰至柔,正好化解他的力道。單憑肉身力量,已經很難把持碎嶽。
一時想不到別的辦法,他在握著劍柄的右掌上,加持了五雷法的功力,而在握著劍尖的左掌上,加持了南明真經的功力。
兩股力量交會在碎嶽與先知法杖接觸的位置。
嗤啦啦一連串雷光電火閃開,那股柔和的力量立馬被撕破,碎嶽重新穩定下來。
南無鄉肌肉鼓起,青筋畢露,又傾全力向曦壓了下去。
“哼哈哈哈——”曦終於挺不住,發出一串吃力的怪笑,笑得面容扭曲。
就在下彎到極限,甚至南無鄉都開始得意,以為就要將他剁成兩片的時候,他卻將面容一擺。
這張真實又虛幻,扭曲又崢嶸的面容,像臉譜一樣從曦的臉上脫下來,朝南無鄉飛掠而去!
南無鄉被嚇了一跳,但剋制住閃避的本能,雙目裡射出兩道火光。
這張飛出的臉笑著迎上火光,發出噗的一聲!
一道白光,從笑臉上散發出來,像一層薄薄的簾幕,隔在南無鄉與曦之間。
隔著這層簾幕,就好像什麼都不一樣了,多了一分朦朧。
南無鄉感到抵抗之力忽然變小,乘勢壓著碎嶽按了下去!
結果,在他的目瞪口呆中,曦被一切成兩片,腦髓臟腑清晰可見,只是一點血也不流。
泥瓶山僅剩的一根山柱也崩了,而且崩的如米粉一般,像雪花一樣四散。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