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中的“災難”嗎……安吉爾腦中思緒不斷,本能地對比起自己的記憶和現在看到的場景的區別。
她很快發現,無論是廷根市的神降事件,還是貝克蘭德的大霧霾事件,都少了一個應該出現的人。
少了她自己。
如果那個週末我沒有答應梅麗莎的請求,在街心公園等待克萊恩……不,就算如此,c先生和米蒂絲也會發起恐怖襲擊,吸引梅高歐絲前往公園……應該是更早的時間,假如我沒有加入值夜者,沒有前往恩馬特港,c先生就不會來到廷根,梅高歐絲會在安保公司內部受到廷根小隊的圍攻,將破壞侷限在最小的範圍……
安吉爾腦中一道閃電劃過,意識到了這幕場景的意義。
它代表沒有安吉爾格蘭傑存在的可能性。
想到這一點後,她立即推演起大霧霾事件的“另一種可能”。
就算沒有我,克萊恩也能及時趕到東拜朗船塢,截殺逃跑的蘭爾烏斯;d女士或許還是會襲擊奧黛麗……不,我在廷根市就和她有接觸,這一切或許是與c先生恩怨的延伸;“慾望使徒”的結局或許有所不同,但不影響大霧霾的發生,而沒有我的存在,“絕望女士”或許會延後發動這場襲擊,風暴教會的大主教能夠更及時地清除毒霧,救下更多的人……
越想下去,安吉爾內心越是動搖,由於身旁環繞的隕石、風暴造成的疼痛都比不上內心的刺痛。
要是沒有她的介入,廷根市和貝克蘭德的兩次危機,死亡人數反而會大大減少!
難道,因為“災禍之城”的原因,我其實是個行走的災難,到了哪裡,就會引發天災、人禍,又或是讓原本侷限的災難變得難以控制
這個如同自我否定的念頭在安吉爾腦中形成的瞬間,就被她不自主地放大,佔據了所有思緒。
而身旁那些原本已經逐漸變得可控,正以某種奇特規律執行的“災難”在這一刻卻失控般互相碰撞,引發了就連“秩序之手”都難以控制的共振,一條條金色飄帶被擠開,地震再次回到了紀念堂內,甚至有向上蔓延的趨勢。
在逐漸擴散的災難包圍中,安吉爾感覺自己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靈體逐漸融入了隕石、風暴之中,一股暴戾的衝動佔據了她的內心,渴望衝破這座由“秩序之手”保護的紀念堂,在上方那座擁有十萬人的“夢想之城”中盡情展現自己的力量。
反正,我就是“災難”本身……
她自暴自棄地想道。
突然,一雙冰冷但柔軟的手撫上了安吉爾的臉頰,讓她逐漸沉溺於魔藥帶來的非凡之力的意識回到了現實。
“不要懊悔,也不要因此絕望,”一張與安吉爾長相完全一致的臉出現在她眼前,那是她的“鏡中人”,“你看到的不過是魔藥內部殘餘的精神烙印想讓你看到的,它希望你與它融為一體,成為無意識散播災難的失控怪物……但你並不是這樣的存在。”
“你……不是不能離開‘災禍之城’嗎”
情緒在對方安撫下稍微穩定的安吉爾下意識問道。
“在‘秩序之手’的庇護下,我能短暫離開那裡,陪伴你度過最困難的時刻。”
“鏡中人”用與安吉爾相似的語調說道。
“那些場景,確實是沒有‘安吉爾’時可能出現的情況,但它們最終會導向一個不可避免的結局,讓整個世界陷入徹底的毀滅……而有了你,有了這僅存的希望,才能拯救所有人。”
這句熟悉的話語讓安吉爾立即想到了“黃光”威尼坦的預言。
“但那些因為我的存在而死去的人……”
她猶豫地說道,內心拒絕相信。
隨著她的動搖,原本已被“秩序之手”再次控制的隕石、風暴和地震又有衝破阻隔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