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笑容卻不是給自己的。彭一眼中對她熾熱的迷戀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越來越多的猶豫,如果一定要說還有什麼堅守在其中,那也不過是一絲絲的留戀或者說是愧疚,驕傲的曼麗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曼麗知道自己要行動,她要抓住彭一,不能讓他跑掉。曼麗找到了自己最擅長也最信賴的方式,那就是“激將”,既然彭一可以從她身邊溜走,那她就會讓他也嚐嚐嫉妒的滋味;讓他知道她也是會被失去的,當失去之後,也是會令人痛苦的。
曼麗只把這個計劃告訴了碧珠,她要求碧珠幫助她,在晚上九點鐘的時候,把彭一帶到那家他們常去光顧的酒吧。碧珠靜靜的聽完曼麗的整個計劃,嘆了口氣,欲言又止了好久,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麼。直到曼麗再三叮囑過之後轉身要走的時候,碧珠才悠悠的開了口,卻只有一個問題:“曼麗,你後不後悔?”
曼麗表現的很煩躁:“後悔?彭一都要把我甩了,我哪還有後悔的餘地呢?”
曼麗走了,碧珠靜靜的坐著,左想右想,都認為自己真的不應該完全算是他們兩個人戀愛終結的罪魁禍首,這樣想著,也就舒服了很多。
晚上,碧珠約出了彭一,本想對彭一把曼麗的計劃全盤托出,任由他自己去做選擇,這樣碧珠便覺得自己的良心能好過很多。但是當她帶著彭一出現在酒吧門口的時候,她無論如何卻不能把這些話說出口,碧珠鬥爭了很久,還是拉住了彭一的胳膊,只說了一句:“彭一,今天其實是曼麗叫我把你帶到這裡的。”雖然只是這一句,但好在也算實話實說,至於會產生什麼樣不同的效果,也只能聽天由命了。男孩子的思維總是筆直的,碧珠知道,彭一一定不會認為曼麗接下來的舉動是出於想讓自己嫉妒,相反他卻一定會認為曼麗即將的表演不過是要向自己攤牌。碧珠噓了一口氣,晚上的空氣還是涼森森的。
彭一見到曼麗的時候,她正穿著一件鮮豔閃光的低胸裙子,她依偎在別人懷裡的姿勢是那麼妖嬈,而她看向彭一的眼神又是那麼的不屑,帶著一種復仇女神般的勝利感。待到彭一一言不發的轉身走出酒吧,曼麗還要在他身後故意放出一大串高昂的笑聲,如同乘勝追擊窮寇的兵勇。碧珠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曼麗的表演,她沒有走過去,也沒有去追趕跑掉的彭一,今晚的決裂只註定屬於上段感情的那兩個男女主角,而她自己註定是屬於嶄新的戀情的,今日不宜上場,明天觀看請早。
當碧珠回到自己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時分,彭一已經不知道在門口站了多久,碧珠看見自己的門牌號都要被煙霧籠罩住了,而地上是密密麻麻的菸頭。碧珠伸出手撫摸彭一的臉頰,臉上的笑容有些心疼的溫柔:“你這個傻孩子,何苦呢?”
彭一沒有說話,只是從身後狠狠的抱住了碧珠。
門開了,燈亮了,兩個依偎在一起的身影走進了溫暖的燈光,門關上,似乎是結束,其實卻是序幕……
……
我沒有想到曼麗今天會來找我,不請自到,應該一向是碧珠的風格。曼麗坐在那裡有些消沉,泛著光澤的頭髮和面板也黯淡了。我不忍心細問緣由,心中也算是有了數,這樣的時候,什麼樣的語言都不能挽救,不如靜靜的,其實一切都會過去的。
曼麗坐了很久,什麼都沒有說,眼淚卻無數次蓄滿了眼眶,轉了很久,但她倔強的硬是沒有讓它們掉出。她終究還是沒有和我說什麼,卻在告辭之前拿出了一個白色的信封:“麻煩你,幼安,把它交給碧珠和她男朋友。”
我愣了愣,很快又釋然,雖不是意料之中但總也算不出意外,積極的人往往都是勝利者。我猶豫了很久,還是問道:“你很委屈吧?曼麗。”
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