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這樣到亭子裡她還是第一次來,亭子建在假山上,從這裡俯瞰下面的景色,果然另有一番滋味。
“你倒是自覺,就是你不來找我,我也是要來找你的,說吧,這個夫子又如何招惹你了,讓我背這麼一個大黑鍋?”
宋念桐垂頭嘆氣,“他沒怎麼招惹我,只是他每日說的我一個字都聽不懂,坐在那裡就乏得緊,這些也就算了,偏他還敢跟娘說我讀書不用心,天分也不夠,你說說,我能坐著聽他這般詆譭我嗎?”
雅容深以為然,她跟宋念桐的課堂感受是一樣的,忍不住的就跟著點了頭,宋進瞟她一眼,嗤笑道:“自己不好好用功讀書倒怪到夫子身上,念桐,定是娘不理你,你這才偷了我的小三吧。”
又聽到這個經典名詞,雅容的嘴角抽了抽,這話要是放到以後,那是相當有聯想力啊。
宋念桐被哥哥嘲笑,還是在外人面前,有些下不來臺,嘟著嘴賭氣道:“反正做都已經做了,四個你怎麼辦吧。”
宋進無奈的搖頭,這丫頭每次一到沒法子的時候就知道耍賴,可是自己卻是真的半點法子也沒有。
“即使如此,娘罰我抄五遍孝經你也聽到了吧。”
宋念桐哀嚎一聲,可憐兮兮的喊了一聲四個,樣子極是可愛,雅容在一邊看著也忍不住勾了嘴角,宋進也滿意的笑了,話鋒一轉。
“按理說這些全歸了你抄也不為過,不過誰叫我是你四哥呢,那事我家小三也有錯,你就抄兩篇好了,剩下的三篇交給我,不過你可得好好抄,不然叫孃親說了出來,你我都躲不過,只怕會被罰得更慘。”
宋念桐老老實實的點頭應了,娘哪次不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兩人又說了一些別的事,雅容卻有些著急了,這姑娘拉了她來說了這麼一堆瑣事就沒了?她可耽擱好久了,不走是不成了。
輕輕拉了拉宋念桐的袖子,“我出來也有好些時候了,實在是不敢耽擱了,不然不光是我的丫頭,就是母親也會跟著擔心的。”
宋念桐這才想是想起了正事一般,安撫雅容,“你再等等,”然後轉過頭對宋進道:“四哥,上次你送我的那個手串還有沒有?”
宋進挑了挑眉,念桐說的是上次自己送給她的一串樟木珠子,那時正值夏日,她被蚊蟲咬得滿身的泡,自己就去弄了一些樟木來雕了一串珠子給她戴上防蚊蟲。
“還有一串小的,怎麼,你有一串了還想要?”
宋念桐搖頭,拉著雅容的手,“我是想送給王姐姐的,你看看,這秋後的蚊蟲比夏日更厲害幾分,王姐姐的手都紅了。”
雅容有些羞赧的縮回自己的手,因為她住的屋子偏陰些,後院種的一些花草,那些東西最是招蚊蟲,秋後的蚊子毒,即使燃了艾草,下半夜還是有蚊子飛來,她這一世生的細皮嫩肉的,估計是血型的問題,蚊子光是聞著味兒都能找到她。
所以雅容的屋子裡巧珍和覓荷都沒事,就她,每日都會添上一兩個心的小泡,偏又不敢撓,一撓就破皮,要是發炎了可不是說著玩的,這裡還沒有坑生素呢。
雅容這麼小心也是有原因的,小時候小腿上就被咬了一個泡,可是家裡人都沒在意,她又小,就一直撓,最後真的發炎了,出了血不算,因為是夏日還開始流膿,膿水往下流,毒氣卻是往上跑,一直爛到了腳彎。
媽媽帶著她去醫院也不管用,最後沒法子就去鄉下找赤腳醫生,一路上她趴在母親的背上,蚊蟲就圍著她的腿飛繞,母親的後背全是汗水。
也是她命好,經人介紹在山裡找到一位赤腳大夫,老人用酒杯粗的蛇泡的藥酒給她細細的擦洗了流膿的傷口,然後又用一包黑漆漆的草藥撒上,說每日換一回,約莫有個五日就好了。
最後是怎麼好的她已經記不得了,只記得媽媽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