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離飛身而上,想要看看這顆泛著潔白光暈的珠子,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
可那珠子像是有生命似的,嗖下一下鑽進了濃霧中。
還想溜?蕭離心念一動,雙手揮舞,漫天霧氣聚攏,像被揉成了一團。身形微晃,人已衝了進去,他能很清晰的感覺到:那珠子就被困這團霧中。
然而身子剛鑽入,心裡頓覺異樣,耳畔忽有風雷之音。暗道:要糟。立刻激發天龍地獄,身上頓時一股黑氣籠罩。胸口一窒,如遭重擊,全身痠麻,隨之一聲沉悶的雷鳴,全身閃起電光。那層護體的黑氣竟被擊散,人也被擊飛百丈之外,重重落在地上。
蕭離縱身而起,體內氣血翻滾,好像要炸開似的。同時身子暴退,催動涅盤之力,將侵入體內的勁氣逼出。再來一個翻身倒飛,瞬間人已在十數里之外。
想象中的追擊並沒有發生。蕭離運轉涅盤之力,行經身體每一條經脈。五年了,這是第一次受傷,而且還傷的不輕。
心道:風雷手?明善呀明善,想不到你也會藏在暗處偷襲。可惜,你既不趁勢殺了了我,以後便再也沒有這個機會。
說也奇怪,受了明善一式風雷手之後,大霧竟然漸漸散去,露出豔麗的陽光。蕭離稍稍平復氣息,心裡冷笑。人,有的時候是要冒些險的。就像明善這樣,逮到機會就出手。只不過,他顯然沒有十足的把握。
他只猜對了一半,明善只想傷他,不想殺他。何況他還有更要緊的事去做。
草原騎兵以鎮子為中心暫時駐紮。他們已經放棄追擊金奢狸,和明善一樣的道理。他們也有更重要的事做……
涼州騎再離著鎮子不到六十里的地方重新集結。既然大霧散了,而且蕭離也沒有像南風說的那樣,陷在宮中。金奢狸心無掛念,便準備擺開陣勢,和草原八部的騎兵較量一番。
草原騎兵,除了烏鴉騎她心有顧忌,其他的,也不過是馬背上馱了個而已。涼州鐵騎聞名天下,十萬之眾便能橫行西北,可不是靠著祖輩的聲望活到今天的。
摩崖輕聲問她:“我好像看到了姑父?”
金奢狸冷哼一聲:“這個混蛋,不好好待在秦關,讓我大軍白跑了一趟。還遇上圖魯奇的所部,白白傷亡近萬弟兄……”
這等於承認。
摩崖震驚,不是因為蕭離活著。而是五年過去,蕭離的修為,已到了他無法想象的境界。一人之力阻住數萬大軍,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
涼州騎列開戰陣,就等著草原騎兵追上來。可直到霧散了,陽光把人照的渾身暖洋洋的,仍看不到追兵前來。
金奢狸冷笑道:“對面的主將可以,如此優勢不來追擊,想來是準備休整大軍,直奔幽雲六州。草原八部,除了圖魯奇,還有這樣的將領,以後的戲就好看了。”
“難道不是圖魯奇帶隊?”有人問。
“不會,依著圖魯奇的個性,他根本不會糾纏,而且烏鴉騎也不在。”金奢狸說:“那可是圖魯奇的親兵。除了圖魯奇,不聽任何人調遣指揮。”
“回秦關!”
聲音不大,但每個人都聽的很清楚。彷彿一道輕煙吹來,蕭離浮在半空。
俯視著驚愕的涼州騎,沉聲道:“所有人,聽我的命令,馬上轉回秦關。守住秦關,就是守住涼州,就是守住自己的家。”
“王爺……”終於有人喊出了這兩個字。
“嚯嚯嚯……”
蕭離曾經是涼州騎的希望,就像明將軍之於黑甲軍。一個傳奇人物,把所有人都變成了傳奇。
他們經生歷死,比大多數人都知道活著的可貴,但也比大多數更在乎死亡的意義。涼州騎一度沉寂,毫無生機,那是五年前。就像狼群失去頭領,他們則失去了一個靈魂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