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思緒都變得遲鈍。
“郭臨!清醒過來!”
然而耳邊又是迴盪起一陣宛如天籟般的嬌吒,卻叫茫然的“郭臨”變得暴戾起來,渾身殺氣噴湧,罡風嗚嗚作響,周圍的空氣立馬變得冷冽,天寒地凍。
“吾……討厭這個名字。”
充滿怨念的聲音,化作無邊戾氣,整個星空突然被罡氣割裂,展現可怕的虛無的第四維度的空間。
忽然,他手臂噴薄出恐怖的魔氣,魔氣在手中幻化,漸漸凝實,最後變成了一把構造奇特的魔劍。
魔劍通體漆黑,彷彿一個無邊的黑洞,反射不出一絲的光亮。以這邊虛空為背景,讓人很難分辨出它的存在。
然而,魔劍帶著無盡殺伐之氣,他一抬手,便有恐怖的劍氣縱橫。一劍指向天宇,遙遠不知的多少萬萬裡的真空地帶外,一個個閃亮的星體,突然間爆裂,炸成了粉碎。
劍氣所過之處整處空間再次被絞碎。連同那一片星辰。這是一種令人望而生畏的力量。接著他緩緩轉向,把劍指向初雪。
“郭臨。”
初雪默不作聲,在心裡唸到,面對著那輕易可毀滅星辰的魔劍。她並未害怕,全是擔憂,一種前所未有過的情緒,在心間流淌。
往昔與郭臨在一起的記憶,變成一個個清晰的畫面,如電影一般,自腦海中閃過。他的聲音,近在眼前。
“初雪,把這塊‘布’給我好嗎?”
這是在蓬萊宗,郭臨第一次開啟靈魂空間的景象。她赤裸著上身,蓮藕般的玉臂環住胸口,只有一塊刻著煉魔神訣的金色布帛包裹著美臀和神秘的三角地帶。而他居然開口向自己要神訣。
“主人,你變態”。記憶中,初雪聽到了自己的聲音,郭臨有趣的窘態,令她發笑。但她忍住沒有笑出聲。
記憶一閃而逝,周圍的景象變成了菩提山脈。當時,郭臨剛剛在器道比賽中,擊敗了鴻雲。
這是屬於郭臨專用的煉器房,畫面中呈現的是二人鬥嘴的景象。
“真以為我不敢對你怎麼樣嗎?挑戰我的底線,把你衣服脫下來打屁股。”郭臨用神識掃著初雪完美的嬌軀道。
“齷齪。”初雪鄙夷。
“我齷齪,我哪裡齷齪了?”
郭臨指著自己的說道。
“你整個人都齷蹉。”
“……”
“只要我為你重塑了真身,就會愛上我麼?”
“我說的是可能。愛是感覺,而這不是條件。”
“和我談愛是感覺?你愛過人嗎?”
“沒有。”
畫面再轉,到走出迷失域的景象,此時郭臨已然幫初雪重塑了真身。
記憶中,初雪看到自己淡淡的說道:“通天塔下便是聖域四大學府。你既然要去烈光學院,便順手將天罡之梭取了。”
“明白了。如此,便再會吧。”
四目相對,瀟灑一笑。二人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堅定,一股無形的氣流從二人身上平地而起。初雪平靜的心湖,第一次泛起了奇妙的漣漪。
……
前世今生,一個個熟悉的畫面,自初雪的腦海中閃過。堅定的聲音,仿若還在眼前。可是她就要再也聽不到了。
她終於知道這一縷來自心田處的情緒是什麼?
那是因為重要的東西即將失去才有的,不捨的悲傷。
她與閃爍著紫色光芒的邪眸對視,心情再也難以平靜,胸口起伏,完美無暇,神聖不可侵犯的臉,流露出悲痛之色。
二人間的魂約還未斷裂,說明郭臨的靈魂還在,但她無法感受來自郭臨的意識,也無法確定他能否聽到自己的話。
那一襲魔甲,禁錮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