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電話就像魔障了似的,不管不顧的一直驚叫,好半晌他終於煩躁地走了過去,手指拽住那根兒電話線,他正準備扯掉,又停頓了兩秒,轉而緩緩地接了起來。
“喂……”
“我的老大啊,你可算接電話了,急事啊,急,急,急……”
被衛燎說得頭皮發麻,邢爺眉頭擰得更緊了,“有屁就放!”
嘿嘿一笑,衛燎的心情貌似挺好,被罵了也是止不住的歡樂,“你仔細聽我說啊,千萬要保重身體,不要激動,不要衝動,不要……”
“說重點!”他怒了!
果然這麼一吼忒有用,衛大隊長加快了語氣,飛快地流出一串動人的音符來,“老大,周益昨兒不是去加州參加那個什麼中醫藥研究所的課題辯論麼,他說他在那個研究院的牆上看到了嫂子的名字和照片……”
“什麼?!說清楚一點。”突如其來的訊息,讓邢爺頓時提高了聲音,鼻子猛地一酸,急切地問。
這麼多年來,他其實一直不曾死心。
那事之後,他去了爆炸現場,派兵仔細搜尋過,找到了那顆被炸變形了的子彈,和那個完好無損的衛星訊號接收晶片兒,可是他的女人,連一根頭髮絲兒都沒有。
於是,他委託了總參二部國內國外的軍情特使們多方查探,就差把地球給翻一遍了,卻絲毫訊息都沒有,整整五年,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絕望之後,他終於說服了自己。
沒了,她真的沒了。
一年前沒有再麻煩人家尋找,而這時候,卻突然傳回來這條訊息,對他來說,無異於新生。
……
兩天後,M國,加州。
艾擎看著那個抱著中醫古藉苦讀的女人,不由得怔愣了。
六年過去了,她宛如一隻蛻變後的美麗蝴蝶,以前清新亮麗的小姑娘,在添了成熟女人的嫵媚和母性的光暈後,既便不需要亮眼的衣飾,也能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現在的她,已經是一個執業的中藥師了,年紀輕輕的她,加州中醫藥研究院的導師們論中醫理論,竟毫不遜色。
他一直知道,她是特別聰慧的女人,無論學什麼,只要真專研進去,一點就透。
坐在這兒半晌都沒有人理會的他,看著眼前明顯六年前還要漂亮的女人,他搖了搖頭笑了,“每次來看你都這麼拼命,幹嘛呢?”
將額頭上濃厚的劉海輕輕撥了撥,連翹牽著唇笑了,那美麗的梨渦尤在。
“賺錢,養女兒,現在得靠這祖傳的營生了!”
當然,她這門手藝來自於納蘭敏睿女士。
這些年來,雖然連翹不待見她這樣人,但並未拒絕女兒認姥姥,一碼歸一碼,她對某些事分得很清,看得淡,可對有些東西又特別的介意。
這矛盾麼,不矛盾。
當然更主要的還是因為她並不拒絕這門博大的中醫藥知識,來一她知道自己體質天生不太好,而懷孕和生育時的種種艱辛,更加讓她下定了決心把納蘭女士的看家本領給學會,二來,額上劉海下的疤痕讓她心裡有點兒小久久,下定決心要除去它。
而納蘭女士老了,也急於把祖傳的手藝傳授給女兒,於是,兩人一拍既合,她用了整整五年的時間浸心研究,足不出戶,在納蘭女士的指導下,如今總算小有所成。
艾擎看著她的樣子,笑著露出心疼的樣子來,“幹嘛那麼辛苦,嫁給我,金山銀山還不任你搬了?”
“滾遠點兒,不愛待見你!”這句話艾擎這些年常說,但連翹也總是以這種開玩笑的帶過。
沒有辦法,雖說他對他很好,當年在國境線的基地裡,也是他救了她的命,她心裡感激,然後恩情與愛情她分得很清楚,也更清楚的知道,她這輩子恐怕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