脅。
因此,魏公子潤就十分狡猾地留下了兩片林子給秦軍建造軍營,給予了秦軍“退路”,更有甚至,他還透過這兩片林子所在的位置,圈定了秦軍建造軍營的範圍除非秦兵願意在這冰雪天地,拖著一根根木頭到他們心儀的地方築營。
平心而論,這讓渭陽君嬴華的感覺非常不好,就彷彿是被敵方牽著鼻子走似的。
而透過這件事他也不得不承認,魏公子潤不愧是當世的擅戰名將,十分擅長透過一次次算計來積累微小的優勢,直到最終將這些優勢變成勝勢。
……居然是正的型別?不應該是詭麼?
皺皺眉,渭陽君嬴華心中暗暗嘀咕。
他心中所嘀咕的正與詭,即兵法中所載的兩種用兵方式:所謂的正,可以理解為是堂堂正正將手中的底牌完全露給敵人,也不耍什麼陰謀詭計,純粹是透過逐步建立優勢的方式贏得勝利,讓敵人輸得無可奈何;而所謂的詭,即是設詭招、出奇兵,出奇制勝。
而透過那兩片魏軍故意留下的林子,渭陽君嬴華就感覺魏公子潤是一位擅長正道用兵的統帥,可偏偏此人前一陣子還做出了十日內奔襲七百里的驚人舉動,這讓他有些琢磨不透。
最終,渭陽君嬴華將魏公子潤評估為以正道用兵、輔以詭謀的名將,即最難纏的敵人。
想了想,渭陽君嬴華讓副將領著大軍前往那兩片林子附近建造軍營,而他自己則帶領三百騎前往豐鎬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他準備去豐鎬視察,看看是否有可利用的漏洞。
而與此同時,正如渭陽君嬴華所猜測的那樣,魏公子潤,或者說肅王趙弘潤,正在豐鎬城內的城守府,側躺在一張床鋪上翻閱著繳獲的秦國書籍。
在他跟前,雀兒正擺弄著一隻青銅爐,將木炭一塊塊塞入爐子,使火爐燃地更旺。
而在不遠處的桌旁,伍忌、南門遲以及商水軍的幾名將領,還有衛驕等宗衛們,正圍著一張地圖激烈討論著。
“公子,您就看著幾位將軍在那吵麼?”
見趙弘潤悠哉地翻閱著書冊,對不遠處諸將的討論視而不見,雀兒壓低聲音問道。
趙弘潤也沒抬頭,隨口說道:“吵著吵著,說不準就想出什麼好計策來了。”
原來,豐鎬的城防,他已經全權交給了伍忌、南門遲等將領,並且也讓衛驕等幾名宗衛參與其中畢竟宗衛們早在幾年前,就在商水軍中掛職,憑藉軍功差不多都混上兩千人將的職務了。
如今的趙弘潤,已逐漸淡出戰術安排,只負責考慮戰略方陣,往難聽了說,倘若事事都要他親自出馬,那還要伍忌、南門遲這些將領做什麼?而往好聽了說,這也是磨礪諸將的好機會。
由於此次作戰,由碭山軍大將軍司馬安擔任趙弘潤的副將,使得趙弘潤總算是體會到了,有一位足以阻擋一面的副將那是何等的幸運。
要知道,正是因為有司馬安率領成千上萬的碭山騎兵與羯角騎兵奔襲秦國境內,冒著嚴寒與風雪驅趕秦民、摧毀秦國的農田設施,他趙弘潤才能安然地坐鎮在豐鎬,烤著炭火,不是麼?
因此,事必躬親其實是不可取的,作為上位者,要懂得培養下屬,讓下屬分擔權利與責任,這才是長治久安的最佳途徑。
“報!”
書房外響起一陣通報,使得屋內諸將的討論聲停了下來。
隨即,有一名青鴉眾走入屋內,在四下打量了一下後,面朝著側躺在臥榻上的趙弘潤抱拳稟道:“肅王殿下,城西二十里外,發現秦軍蹤跡,目測是從咸陽方向而來,打著渭陽旗號。這支秦軍約有三萬之眾,有約一成是騎兵。”
“渭陽……”
趙弘潤的腦海中浮現一副秦國地圖,似自言自語地說道:“渭陽位於秦國西北邊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