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夜晚,李傕在眾將簇擁下巡查城牆防務,他站在瞭望塔,眺望護城河以北敵軍營地,居然還有審美的心態和情趣:天上的繁星點點,地面上,敵軍的營地裡的燈火也如繁星墜落,錯落有致,星星點點。
當李傕看到城牆過道邊擺放一堆堆的滾木礌石、叉杆蠟油火罐等戰略物資,又看看厚實而又高聳的城牆,他的心情極為輕鬆和愉悅:只要此次聯盟軍再次失敗,估計二十年後,地方勢力都沒有能力攻擊西涼軍團了。此戰,就是以逸待勞的一戰,就是永絕後患的一戰。
當然作為一軍統帥,李傕必然要將勝利的信心透過語言傳遞給麾下文官武將,他一手指著聯軍的營地,意氣風發的對眾人說道:“諸位,只要我方能成功抵擋住敵軍的前三次進攻,勝利就會向我方傾斜……面對我方充沛的準備,面對古城數百年未破的記錄,敵軍終將功虧一簣鎩羽而歸的!……即便我方以一換十,血戰到底,也要與長安城誓死共存亡!”
李傕的話音還沒落地,終將便振臂齊呼:血戰到底,誓與長安共存亡!數十人的聲音,被夜風吞噬,但是緊接而來的數千人的高聲吶喊,在夜風中鼓盪,極其壯觀的傳播很遠,很遠……
翌日清晨,一身戎裝的袁紹和公孫瓚在眾護衛的簇擁下,走上高臺。高臺位於聯軍營地外側,是二萬民工歷經半個月挖土運土壘砌而成。土製高臺足有三十米,底座寬厚上面稍窄,其前方猶如峭壁懸崖,其後是長達數十米的緩坡。
緩坡足夠十人並肩而行。袁紹和曹公孫瓚並肩走上土製高臺,六里之外的長安城城牆盡收眼底。在他們的視線裡,長安城靠北的建築一覽無餘,城池的縱深處漸行漸遠漸模糊。
長安城牆上,每個箭垛上都插著一面旗子。迎風招展的彩旗具有掩護作用,它可以隱藏守兵,它能迷惑敵方弓箭手的視線。
每一個旗子旁邊站立一名剽悍的西涼士兵,他們的眼睛如鷹眼般時刻關注著聯盟軍營地的動向。西涼士兵身後,每隔三十米便是一座十人操作的拋石機,每20米設定鍋灶、水甕及沙土,每4米存放燕尾炬,鐵鴟角、叉竿和鉤竿、戟、連梃、斧、椎各樣的城防器具,及一些石塊和蒺藜等。
校尉級別以上的武將腰間別著各種三角旗子,以備人員或武器不足時舉旗為號,狼表示需要敢死隊支援,狗表示需要大隊人馬支援,蒼鷹表示需要補充遠射兵器,黑色表示需要補充格鬥兵器,紅色旗子表示需要火戰器材,白色表示需要滾石等等。
城牆過道邊堆滿滾木礌石等防禦物資,身體強壯的民眾組成的運輸隊則是五人一組十人一隊,站立在防禦物資旁邊。時刻準備迎戰。
五十名西涼將士組成的巡邏隊在三千米的城牆過道上來回走動。在寬八米長約三十里的城牆過道上至少有十隻這樣的巡邏隊。他們與靜立的將士形成鮮明的對比。他們如移動的戰車,靜立的將士如同雕塑一般。
長安城城牆高聳堅固,牢不可破,西涼將士的鬥志和必勝的信念更是不可動搖啊。
遠遠眺望長安城,袁紹和公孫瓚都有強烈將之攻破和征服的慾望,但是這需要一個過程,需要有人去犧牲……
第一百一十章 攻城戰危險重重
熟悉長安城佈局的二人深知:雖然本朝將帝都從長安城遷徙到洛陽城,但是長安城的防禦能力在所有的城池中排名第一。
袁紹和公孫瓚不用看都知道:十五米高的城牆下面和護城河之間一千多米的區域,其間陷阱和機關密佈。距離護城河五百米的空闊地帶,是三米長三米深的戰壕,戰壕裡裡交錯埋插十厘米長的竹刺;戰壕後面是夯土的矮牆。矮牆後面又是一道戰壕。戰壕之後又是矮牆。這片區域就有近百米長了。
這區域防步兵,是步兵的地獄,卻不能防騎兵的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