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世封點點頭:“那是當然!多年前幸虧雲賢弟救我性命,不然我早已成了路邊枯骨。那時我剛接任壽陽縣令一職,走馬上任,不想途中被強人打劫。你爹路見不平出手相助,還將那些強盜好生戲弄懲戒了一番!我們二人就此結識。性情相投,索性以兄弟相稱。我本想要他留在壽陽助我治理此地。但人各有志,你爹那時一心要成劍仙,幾日後便離開了。”
蕭雲飛聽到“劍仙”二字,不由得眉頭一皺,急問道:“那後來呢?”
柳世封嘆了口氣:“慚愧,這我也不太清楚。自你爹一去,我二人數年沒有音訊相通。直到十九年前的一天,他突然出現在我府中,懷抱一名女嬰,託我把那孩子撫養長大,讓她做個心地善良之人。我和夫人成親後一直未有生養,自然十分樂意,你爹見我們答應下來,便即縱身去了。他向來行蹤飄忽,不知何年何月能再相見,所以我命裴劍帶了他的畫像,一有機會便四處尋訪,這才有今日的相聚吶。唉,只可惜……”
蕭雲飛又問道:“那娘呢?柳伯伯你認不認識我娘?”語氣甚是急切,相比於雲天青,他對那早已去世的夙玉更加感到心切。
柳世封搖了搖頭:“這……別說我沒見過,雲賢弟連提都沒提起過啊。”他站起身來,負手走到窗邊,長嘆數聲,顯是十分難過。蕭雲飛聽他嘆息,回憶起雲天青在世時候的情景,不由得鼻子酸了。
阮慈見丈夫和蕭雲飛都甚是難過,連忙岔開話題,問蕭雲飛道:“孩子,你今後有何打算?”
蕭雲飛呵呵一笑,應道:“嗯,我答應了韓菱紗姑娘,要幫她拜入劍仙門下修煉。”
阮慈忙問道:“你和那位菱紗姑娘,你們認識很久了?”
“那倒也不是,才兩天而已。”蕭雲飛到沒有什麼隱瞞的,徑直應道。
柳世封怪道:“啊?才兩天?”當下便忍不住搖了搖頭,道:“唉!那姑娘的來歷恐怕不單純,數月前有樵夫看到一人在壽陽東北的陵墓附近鬼祟行事,十有**是盜墓的賊人,我請那樵夫口述,再由小女畫像,與你那朋友倒是極為貌似。賢侄恕我多言,只怕那位姑娘並非善類……”說到這裡,忽見夫人暗暗向自己擺手,連忙起身:“啊,賢侄慢慢吃,我出去方便一下。”
柳氏夫婦走出廳外,阮慈怪道:“唉,老爺,我看雲飛這孩子心情不好,你就別說太多了。”柳世封嘆道:“唉,我這還不是為了璃兒……”
這時,一名侍女從門外走來,見了柳世封,說道:“老爺,這是你要的蜜酒。”柳世封接了過來,阮慈道:“老爺,咱們進去陪陪這孩子。”柳世封點點頭,道:“一醉解千愁,難得今日能與故人之子相聚,索性來個一醉方休!”說罷,兩人向屋裡走去。
進得屋來,柳世封笑道:“你爹最喜歡這‘蜜酒’,我想起地窖裡藏了幾瓶,也該拿出來喝了。賢侄不用客氣,多喝幾杯!”一邊說,一邊在蕭雲飛面前的酒杯裡斟滿了酒。
蕭雲飛也是個好酒之人,只是已經數百年不曾喝過了,此刻一見到這等好酒,當下連忙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口中讚道:“好酒!”
柳世封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賢侄好酒量!這酒乃是用了上好的糯米,佐以酒藥釀製而成,還加了蜂蜜,所以喝到嘴裡香味醇厚,雲賢弟當年便愛喝的緊,賢侄既然也喜歡,那一定要多喝幾杯。”說罷便又給蕭雲飛斟了一杯。
蕭雲飛這一次到沒有仰頭便幹,端杯品了一口,只覺滿口生香,胸腹之內均是甜蜜之氣,不禁讚道:“好一個蜜酒!”方才一飲而盡,緊接著,又一口氣連喝了七八杯,滿臉盡是陶醉之情。
柳氏夫婦見他愁容盡去,心裡都是一喜。阮慈想起剛才的對話,繼續問道:“孩子,伯母問你一句話,那位菱紗姑娘,莫非是你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