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派一闖,為了菱紗,也為了派中的所有人,就算豁出性命,也只有與玄霄等人盡力一搏了。
這時,青陽忽然抬起頭,轉向蕭雲飛,果斷地向他問道:“老夫想起來了……雲飛,老夫問你,天青生前,可曾交付給你一本手記?”蕭雲飛一怔,想了想,不解道:“這個……爹以前是留了些書給我,可他什麼也沒交代啊……”青陽鄭重地道:“你再想想吧,天青留給你的那些書中,或許就有宗煉的那本手記——”
紫英問道:“長老,弟子不明……師公的手記,怎麼會在雲前輩那裡……”青陽嘆道:“唉,十九年前,天青和夙玉逃出門派,還帶走了望舒劍,我和重光奉掌門之命,下山捉拿他倆……我們有好幾次都追上了他們,不知為什麼,臨到交手時,我卻總是一時心軟,放他們離去,因為這件事,重光這些年來一直怨恨於我……我今日想來,心中也是悔恨交織,若是當年能將夙玉和望舒劍帶回門派中,玄霄他萬萬不會走火入魔,更不會落到被冰封禁地的下場……”
他悵然搖了搖頭,神情中頗有悔意,繼續說道:“後來與重光隱居在這裡之後,我還多次下山探訪,想要找回夙玉。然而輾轉數年之後,當我在青鸞峰尋到天青時,夙玉卻已去世了,那時,我自覺想救玄霄已是無望……天下之大,要去何處找一個與夙玉命格體質相合的女子,更毋論令其修習仙術,調合玄霄的陽炎之力……”
蕭雲飛澀聲問道:“那,長老你對我爹……”
青陽擺了擺手,嘆道:“人各有志,何況下山之事,本不是天青的主意。再說,天青他得知玄霄被囚,心中亦是痛苦不堪。他當時因為給夙玉驅寒,體內的寒冰之氣已不可遏制,自己已命不久矣,卻猶然不能釋懷。他對我說,他不後悔和夙玉一起下山,也不認為自己做的有什麼不對,但這件事,終是自己負了玄霄師兄的性命,待陽壽盡後,一定會在陰間等著他,自己要親口向他說聲對不起……他已如此,我又如何能責怪於他?”
蕭雲飛頭腦中一陣恍然,怪不得父親去世已有十幾年,卻一直留在鬼界之中未曾投胎,自己當初在轉輪鏡臺見到他時還頗感意外,原來竟是這般緣故。
菱紗忽然失聲問道:“長老,您說,雲飛的父親是因為為雲飛的母親驅寒,才……”
青陽沉痛地點頭道:“不錯,唉,雙劍飛昇,不僅害了玄霄和夙玉,更害了派中無數的弟子,天青他原本與此事毫無瓜葛,卻也……罪孽,真是罪孽……”菱紗恐慌地低頭想著什麼,忽然間面色慘變,悄悄退到蕭雲飛等人身後,全身止不住地顫抖著。
又聽青陽長嘆道:“……十九年前那一番慘烈的大戰之後,我與重光、宗煉痛定思痛,心中已隱約生念,瓊華派造就雙劍、和妖界之爭,是否步步皆錯……所以,宗煉在最後的幾年裡,一直在找尋一種方法,如何在宿主力量失控時,阻止他們繼續使用雙劍……”
紫英神情十分激動,急問道:“那個辦法,師公他老人家找到了嗎?!”
青陽遲疑道:“……我也不清楚,宗煉他離世之前,曾經來清風澗見過我一面,卻並未提過此事,只是將關於雙劍的手記託付給了我,並諄諄叮囑於我,千萬不能將這些記錄輕易示人。而我經歷了這些風波,早已心灰意冷,也不願瓊華派任何人得到這本手記,遂又來到青鸞峰將其交付給了天青……”頓了頓,語氣中又帶上了幾分希望,鄭重地向蕭雲飛等人道:“羲和、望舒雙劍乃是宗煉親鑄,世間最瞭解雙劍飛昇之法的人非他莫屬,他留下的手記中或有記載阻止飛昇之法,也未可知……”
蕭雲飛聞言大喜,連忙道:“那太好了,我們現在就回青鸞峰,一定要找到那本手記!”
青陽點了點頭,懇切地向眾人道:“老夫在這裡懇求諸位,若是尋到辦法,定要阻止玄霄和夙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