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
南嘉恩早已凌亂不堪,而裴司琛一塵不染,衣著完整,他端凝著腳邊的南嘉恩,神情淡漠得好像一個局外人。
鋪天蓋地的沉靜也是一種沉淪。
結束的時候,南嘉恩靠在身後的櫃子喘著氣。臉上、衣服上還有裴司琛的東西。
又得洗澡了,他想著。
裴司琛從臺子上扯出一張紙巾,依舊是站立的姿勢,慢慢給南嘉恩細細擦拭那些汙濁。
直到裴司琛將人託著腰抱起來往臥室走的時候,南嘉恩才意識到今晚還沒有結束。
天色陰沉,低溫小雨。
每次事後,南嘉恩都要熟睡很久很久,好像要耗費他很多力氣。
睜開眼的時候,室內還一片昏暗,窗簾並沒有開啟,只是留了一個細小的縫隙。
裴司琛早已醒來,剛從浴室衝了澡走出來,手上還拿著一塊擦拭頭髮的乾毛巾,髮絲滴著水,一身休閒服,顯得人很隨性。
而後,臥室外面傳來敲門聲。
南嘉恩此時還不著一縷,昨晚結束後,裴司琛給他隨便衝了一下就直接丟進被子裡了。
他焦急地看向裴司琛。而裴司琛臉上未顯絲毫慌亂,將毛巾扔在床邊,對已經全身窩進被子裡的膽小鬼說了句:“別出來。”就推門出去了。
門又一次被關上。
敲門的不是別人,而是裴司琛的母親,徐妍。
“還以為你在睡覺呢,起得還挺早。”徐妍提著她的香奈兒包包,吩咐身後的司機將新鮮的蔬果和海鮮放進冰箱裡。
裴司琛見慣不慣了,插著手去吧檯倒了一杯冰水。
“兒子啊。”徐妍依舊笑顏如花,“這個周有什麼安排?”
裴司琛已經二十六了,也沒見著他身邊有什麼人,閨蜜聚會的時候,看見別家都炫耀著孫子孫女,她心生鬱悶。
“不去相親。”裴司琛喝了半杯,也沒看戲妍,自顧自去了廚房開火煮麵。
徐妍氣不打一處來,但是面對這個親兒子,她也不說出什麼逼迫性的言語,提著她的小包包在客廳四處張望,最後慢慢走向那緊閉的臥室時,裴司琛喊住了她:“他最近對你怎麼樣?”
他指的是裴明成。離臥室只有一步之遙的徐妍頓了頓,她臉色變了變,表情有些奇怪,“我們挺好的。”
徐妍中午還要去城區訂購一款春夏款的包包,出門的時候瞥了一眼,她兒子插著手,單手從碗櫃裡不緊不慢地拿出兩個麵碗。但是走得匆忙,她也沒有太在意。
等徐妍走後,面也快熟了,裴司琛又扔了一把青菜進去,才走向臥室。
他推開門,臥室空無一人,似乎並沒有第二人的痕跡,又去浴室看了看,也沒有人。
“南嘉恩?”他語氣帶著困惑,人是不能憑空消失的。
三秒之後,衣櫃裡響起南嘉恩悶悶的聲音,“我在這裡。”櫃門被緩緩推開,裴司琛低下頭,便看見南嘉恩縮成一團,緊緊地貼在角落裡,好像很怕被人發現。
他已經換上了衣服,那件單薄的白色t恤還是裴司琛的,很可能是一時慌亂才太套上去的,衣服領子對於他來說太大了,露出鎖骨和白皙的胸口來。
即使徐妍已經離開很久了,南嘉恩還非常緊張,裴司琛甚至可以想象到徐妍要走進臥室的那一刻,南嘉恩有多麼驚慌失措。
他身子骨還顫了顫。
或許是緊盯太久,裴司琛迅速收回了目光,對南嘉恩說:“出來吃麵。”
面被撈出來的時候,南嘉恩才換了身衣服走出來。看見裴司琛端著碗,才小跑過去拿自己的麵碗。
南嘉恩很喜歡吃裴司琛做的面,是清湯麵,但是味道很好。
他們面對面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