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江米夏道,“爹,你說咱們要不要僱人來家裡頭做活?”
“要是來做活的人裡頭有心靈手巧的,咱們可以教一教他們片竹篾子編筐的手藝,讓跟著咱們長期做,若是學不來但有力氣的,就做些砍竹子,劈竹片的活。”
“這樣的話,咱們能做出來的東西就多,也不至於看著能賺的錢賺不到,且把編筐的帶出來之後,咱們也不用這麼累。”
“爹說咋樣?”
“聽著是挺好,可……”
江有成滿臉都是猶豫,“可這編筐手藝,說教人就教人的,會不會不大好?尤其這不漏水竹筐和囊篋的編法,還是景韞想出來的,這到底是稀奇的東西,要是隨便教人的,不就流出去了?”
這種手藝,再怎麼說都是安身立命的本錢,是能夠吃飽飯的鐵飯碗。
越少的人會這手藝,那他們的飯碗端的也就越穩。
越多的人會這手藝,那他們興許就會沒飯吃。
教會徒弟餓死師父的話,可不是隨便說說的,要不然當初江春石那木匠師父牛二,也不至於天天藏著掖著,恨不得把自己的手藝當寶貝一般捂著了。
江米夏聞言,抿了抿唇。
江有成的擔心,在情理之中,也是人之常情。
手藝的傳承,素來都是謹慎又謹慎的,對於能夠接衣缽的人也是謹慎又謹慎,生怕多一個人知道。
這樣的做法的確是能夠保準一些手藝不流失到外人手中,但同時也極大限制了生產規模,對於她現在想要達到的效果,顯然是不可取的。
江米夏道,“爹的擔心我明白,也有必要,不過咱們尋人來做活時,可以尋咱們同村之人,白紙黑字的簽上字據,明確規定再咱們家學手藝的話,需得在咱們家做夠多少年的活,不得再去旁處做同樣的活等類的。”
“否則的話,便需將以前所有的工錢全部退還,且賠償咱們的損失,如果有人違反,咱們便可以拿著這字據到衙門去告,有衙門和律法在,估摸著旁人也不敢故意生事兒。”
“我知道爹也是怕旁人學會了這些手藝,到下一輩的時候,咱家沒了營生,但咱們僱了人,編更多的東西,賺更多的錢,用不了多久的功夫,便能把這輩子編筐的錢給賺回來,可以給下一輩置辦足夠的田地產業,而下一輩可以繼續把產業給發揚光大,可比只守著這編筐手藝好的多呢。”
“爹不妨算一算這筆賬,看看哪個能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