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勝低了低頭,開口正欲將好不容易走到了養心殿門口的人請進去。
結果一轉頭,又發現王太醫正在整理著身上的朝服。
李德勝擦了擦額上的細汗,心裡真是萬般的無奈。
“王太醫。聖上早已在養心殿內候著了,王太醫還是隨著奴才快些進去吧。”
李德勝實在有些不得已的開口催促道。
王太醫似乎什麼也沒聽見一般,繼續整理著身上的朝服。
“王太醫……”
“德公公,我還未到耳聾眼花的年紀,德公公便無需一遍又一遍的催促了。要面見聖上,我自是要整理一番的,德公公若是等不及,那便先進去就是。”
李德勝一愣,這王太醫的脾氣果真是名不虛傳。
一時有些尷尬,趕緊應道:
“王太醫誤會了,奴才沒有那般的意思,王太醫您儘管整理便是。面見聖上,自是要衣著要整默些。”
王太醫哼了一聲,便沒有再理他。
李德勝耐心的在後面等著,一直到王太醫整理完了朝服,才在前面引著人往裡走了進去。
蕭瑾瑜正在養心殿內批著摺子,手邊放著一盞熱茶。
“皇上,奴才將太醫院的王太醫給您請來了,皇上便讓王太醫替您瞧一瞧吧。”
李德勝走上前去,向著蕭瑾瑜稟報了一聲。
蕭瑾瑜放下了手中的毛筆,抬起了頭。
這時,王太醫才跪了下去,向著文瑄帝請了一安。
“微臣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王太醫叩了一首,恭恭敬敬的說道。
蕭瑾瑜微微笑了笑,開口應道:
“朕倒是多日不曾見過王太醫來,快些起來吧。李德勝,賜座。”
蕭瑾瑜免了王太醫的禮,緊接著開口吩咐道。
對於文瑄帝對王太醫的態度。李德勝這麼些年早已經習以為常了。
他是文瑄帝登基以後才跟在他身邊的。
不知曉是不是因著聖上還是皇子時同王太醫有過什麼。
因此,對於文瑄帝對王太醫這般客氣的態度,他也不知是為何。
他清楚的記得第一次文瑄帝請來王太醫時。吩咐他賜座的時候,他的表情。
那種驚訝的感覺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最重要的是王太醫竟然也面不改色的坐了下去,絲毫沒有客氣一番。
就如同這一次一般。王太醫謝過文瑄帝以後,便徑直走過去坐了下去。
李德勝很是自覺的退了下去,帶上了養心殿的門。
“今日怎是王太醫親自前來。朕只是覺著這些日子有些乏累罷了,也無甚大礙。”
蕭瑾瑜先開了口,問道。
王太醫嘆了一口氣。開口應道:
“太醫院一眾人看著德公公親自前去請太醫,且還是為著皇上您診脈,一時都慌了神,自是微臣前來了。”
蕭瑾瑜微微笑了笑,開口接著說道:
“不過是來診個脈,太醫們的職責不就是請脈診病,怎的來請個脈,何需慌張的?”
王太醫看了文瑄帝一眼,淡淡的開口:
“診脈也要看是為誰診脈。皇上心裡想來也是明白的,還何需這般反問微臣。”
蕭瑾瑜便未再說起此事,而是說起了旁的事。
“每次見著王太醫,朕都憶起當年之事,若不是王太醫,想來朕便沒有登上帝位之日。”
王太醫一聽,輕笑了一聲。
“皇上這話說的有些言重了,微臣不過是依著作為太醫的本責罷了,皇上何需一直這般記著。”
蕭瑾瑜微微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