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本宮睡下吧。本宮有些乏了,你也快些去歇息吧。”
沈安容緩緩的開口,如意頓時清醒了些。
小心翼翼的扶著沈安容躺了下去,又將被角掖好,見她閉上了眼睛,才緩緩的走了出去。
待到如意走了出去。沈安容才重新睜開了眼睛,眼裡哪有一絲睏意。
心中又想起了麗淑容,在自己暈倒之前說的那番話。
“連皇上的面都見不到,嬪妾如何去爭搶?同誰爭搶?”
“做了這些,嬪妾從不曾後悔,至少這兩年,皇上會來慶陽宮內探望嬪妾……”
還有最後那般決絕的模樣,竟然一點都未打動蕭瑾瑜?
她本以為,麗淑容會被降了位分,再不濟打入冷宮。
但是她從未曾想過,會直接被蕭瑾瑜賜了白綾。
麗淑容在蕭瑾瑜身邊也有六七年了吧,竟未有一點點讓他心軟的地方麼。
嘴角扯起一絲輕笑來,自己現在是如何?
自己親自將人算計到了死,又開始裝起聖母婊來了麼。
不論結局是如何,即使麗淑容曾經確是害死過明貴妃。確是曾經想要毒死自己的兒子。
她被賜死一事也與自己永遠脫不了干係。
這一次,她也明白了蕭瑾瑜的心究竟有多狠。
這也是自己手上染上的第一份鮮血。
沈安容輕輕閉上了眼睛,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如意第二日進來的時候,便看見自家娘娘眼睛睜著躺在那裡。
“娘娘您醒了?皇后娘娘差人來知會過了,今日娘娘您無需去鳳棲宮向皇后娘娘請安。”
沈安容坐起了身子,如意趕忙走了過去,扶著她。
“罷了,左右本宮也已經醒了。身子也無甚大礙了,你便替本宮梳妝一番,跟本宮去鳳棲宮。”
這時,吉祥端了盆水進來,看向沈安容,有些急切的開口:
“娘娘您這是……怎的面色比昨日夜裡更蒼白了些?娘娘您還是聽如意的,便莫要去鳳棲宮同皇后娘娘請安了,您身子還虛著,先將身子將養好了才是最要緊的。”
如意也趕忙附和著點了點頭。
但是沈安容還是徑直走下了臥榻。開口應著:
“你們無需替本宮擔心,本宮的身子自己知曉,如今面色蒼白不過是因著昨日白日裡睡了太久,晚上久久不能入睡,才這般的。”
說著自己走到一旁坐了下來,向一旁吩咐道:
“吉祥。你再將粉給本宮傅的白些,莫要上胭脂水粉了。”
吉祥一愣,自己也知道拗不過娘娘,便按著吩咐替沈安容梳妝起來。
待到收拾妥當,如意扶著自家娘娘往門口的轎輦上走去。
看著自家娘娘素面朝天,面色蒼白弱風扶柳的模樣。連一個女子,都覺著心疼。
本來就覺著娘娘今日的面色就是大病初癒的模樣。
如今娘娘讓吉祥畫的更白了些,感覺隨時都要再暈厥過去了一般。
小心翼翼的扶著沈安容上了轎輦。如意一直低眉在轎輦旁邊跟著。
剛剛走進百花園內,迎面就遇到了正在巡視著的林非煜與孟初寒。
“末將見過熙妃娘娘。”
兩人拱手行了一禮,畢恭畢敬的說著。
沈安容開口輕飄飄的應了一句:
“無需多禮,起來吧。你們可是在巡視?”
孟初寒一下便聽出了她聲音裡的不對勁,直起身子才偷偷的看了一眼。
看到沈安容蒼白的面色著實驚了一跳。
前日裡遇見她時還不是這般,怎的才兩日而已,熙妃娘娘瞧著怎的這般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