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買他的作品,還得看大師心情好不好,有沒有遇到看得順眼的人,肯不肯割愛。
藝術界人人都說谷天佑難搞,可他的作品卻沒有因此受到冷落,收藏家反而無不使出渾身解數搶購收藏。
管他市場上搶得再兇,古色古香的東方大門一關,將外頭的紛擾隔絕在外,谷天佑依舊是谷天佑,難搞又自我。
只是天生萬物,相生相剋,再龜毛的人還是有對手!
一個他累積五十多年難搞威力也轟不走、嚇不跑,將他不歡迎眼神當關愛、惡毒言語當天籟、咆嘯怒吼當唱山歌的怪咖。
要知道,英雄惜英雄,怪咖看怪咖也會越看越有趣!那個怪咖是—
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秀氣女孩。
一大清早的,女孩吱吱喳喳地說個沒完。“酈靜酈靜酈靜……是不是人帥,連名字都會好聽?”
“……”大師不屑地掏了掏耳朵。要他說呢,他姓谷名天佑,可強多了。
見谷天佑不搭腔,女孩又說:“他好帥!真的!我給你看過他的相片,你不也很贊同,說他有進演藝圈當偶像明星的條件?”
“丫頭,這句話你三年來說了不下一百次。”年過半百的谷天佑留著落腮鬍,過長的頭髮隨意紮起來,幾許的頹廢、幾許滄桑,卻也有著幾許仙風道骨。
“他是個天才喔!你知道嗎,他……”
“十幾歲唸完醫學院,二十初頭歲取得博士學位成為醫學院教授,你雖然也是資優越級生,可他比你還厲害!
“他雖然冷漠、不苟言笑,可是對病人很溫柔!自從你高中無意間去聽了他的演講後,就努力地考上醫學院成為他的學生……丫頭,這些話在這三年中,你也說了不下百次,連我記性這麼不好的人,都背起來了。”
楚琬琰有些尷尬,紅著臉,噘著唇說道:“我每次來都有說一些新的啊。”
“是啊,他人高腿長,不穿白袍時常穿西裝,身材是標準的九頭身黃金比例,什麼衣服穿在他身上,都像模特兒在展示新裝。
“常常會聞到他身上有檸檬薄荷的淡雅味道,他的睫毛好長,好像沒看他笑過,他不開心時也不太罵人,只要淡淡一眼,就能嚇死臺下那些和他差不多年齡的學生。他最喜歡的一道菜叫鳳梨蝦球,為了學這道菜,你還蒐集了一堆資料,還很丟臉的把它們和報告一併交出去,報告分數打完送回來時,他還在報告上寫著這樣的評語—鳳梨蝦球做法完善,看得出用心,只可惜與醫理概論無關,恕無法加分。
“他還常喝黑咖啡,而且是藍山,嘖,臭小子,真他×的好命!”
楚琬琰笑了出來。“我沒有這樣罵過他啦!”
“是、是—真抱歉吶,我沒有忠於‘原著’,忘了這年頭很著重版權所有!”
楚琬琰還是笑,但笑容卻有些閃爍,然後一點一滴的加入愁思。她輕輕的介面,不像是說給谷天佑聽,倒像是說給自己聽,反反覆覆的咀嚼著自己的心情—
“……因為班代表和老師比較有接觸的機會,我努力成為班代。有時只是將作業送到他的辦公室,有時只是跟著他到辦公室拿教學器材……但只要能多幾分鐘和他相處,我就開心的不得了。每個星期有他的課的日子,我總會特別開心,一整天心情都很好。”
那幾天她會在隨身的小筆記本上,畫上一個粉紅色的“”,還會寫些心情小語。
這丫頭今天是怎麼了?有點怪怪的。悲秋傷春的,和平常元氣滿滿的她有點不太一樣。“我說你啊……連到我這裡來,被我趕出去無數次,仍不屈不撓的勇氣都源自於那小子。”
楚琬琰不好意思的笑了。
那是她一年級時,在一個炎熱的夏日午後,把同學們交的報告送到酈教授辦公室,當時他不在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