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口呆的看著,臉上卻似塗了苦膽,身子如同秋風中枯黃的樹葉,搖擺不定,腿一軟跪倒在地。
歐競天卻再也不看他一眼,指了指自己凌亂的頭髮:“本王追擊悍匪,卻不敵悍匪人數眾多,如今狼狽而歸。府中發生的事還不曾細問。公公若是急著回宮交旨,本王便不耽誤了。”說著舉步向府中走去。
太監眼珠子轉了又轉,一骨碌爬起來,緊緊跟在歐競天身後:“奴才不急,究竟楚王府發生了什麼事,奴才也不知,若是皇上問起來,奴才也不好交代不是?”
歐競天輕輕哼了一聲,並不理會,直接回到自己房中,沐浴、梳洗、更衣,又慢條斯理用了午膳,太監在門外冷汗淋漓的等著,卻見丫鬟輕手輕腳出來,豎了一根食指在唇邊,輕聲道:“王爺歇下了。”
太監苦著一張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尋思半晌,只得找到王府管家,隨便吃了些東西,便又來歐競天房外守著。
卻說朱若錦,經過林菱診治之後,漸漸好轉,今日剛剛送走了林菱,斜倚著床欄看著巧雲帶著小丫頭拿艾葉燻屋子,問道:“府裡這兩日如何了?”
巧雲擺手命小丫頭退下,湊過來低聲道:“小姐那日暈過去之後,王府裡突然來了很多刺客,聖旨還沒來得及拿出來,王妃便失蹤了。”
朱若錦手中正把玩著一柄玉如意,聞言恨恨將玉如意丟在地上,陰森森道:“這賤人運氣倒好!”隔了半晌又問,“王爺怎麼說?”
巧雲仔細想了想,斟酌了一下:“王爺也很生氣,去質問王妃來著。然後王爺親自帶著小郡主的屍體去掩埋,這空當兒劉公公來宣旨,誰知撲了個空,還沒怎麼樣,就有刺客闖進來了,後來鬧的一團亂。王爺一直沒出現,不過剛剛聽說回來了,在安瀾堂歇下了。”
朱若錦冷笑:“王爺從來沒有歇晌的習慣,今日倒有閒心!”
巧雲抿了抿唇:“小姐,這一計未必管用,以王爺的性子未必不會抗旨。”
朱若錦挑了挑眉:“抗旨便抗旨,我本也沒打算他會捨得讓慕清妍送死,不過這樣一來那賤人就別想名正言順住在王府中!王爺也休想能明著和她相會!這謀害楚王子嗣的罪名,她背定了!至於我麼,小郡王不是還好好的?”
巧雲突然抖了抖,心中發寒。
朱若錦緊緊盯著她:“巧雲,你和巧葉都是從小跟在我身邊的,我對你們怎樣?”
巧雲低了頭,恭恭敬敬答:“小姐待奴婢們天高地厚。”
朱若錦目光凌厲,帶了幾分倨傲:“你知道便好。你若忠心,你,還有你的家人便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你也知道,巧葉為我盡了忠,她的家人不光一次性得了黃金千兩,今後每年還會有一千銀子賞錢。你可要想清楚,你的命可有這樣值錢?”
巧雲的身子微微瑟縮,她心中不甘,錢的確是好東西,可是連命都沒了,再多錢又有什麼用?巧葉之前是三小姐身邊最得寵的大丫鬟,吃穿用度比她們都要好,可這又怎麼樣,三小姐說捨棄就將她捨棄了,名義上是拿金子銀子買命,不過是說得好聽,巧葉的家人恐怕沒那個福氣享用那些金子銀子。這些念頭只在腦中一閃,她卻更加恭謹地俯首:“若沒有小姐栽培,奴婢們什麼也不是。便是小姐不賞銀子,單憑小姐這麼些年的恩遇,奴婢也肝腦塗地,死而無怨!”
朱若錦面上浮現幽暗的笑容:“跟在我身邊久了,竟也學了些文詞兒……”
巧雲彎了彎腰:“都是小姐教導有方。王妃……”她偷偷瞟了一眼朱若錦神色,見她聽自己提到“王妃”二字便露出深深恨毒之色,忙改口,“慕清妍這麼些年孤傲清高再不肯多看奴婢們一眼,所以她身邊這麼多年連一個可用之人都沒有,哪裡比得上小姐得人心?”
朱若錦聽著順耳,笑容和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