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竺卿宛乾笑幾聲,眼神玩味像是將傅薄雷身邊的女子看了個透徹,絲毫不低身價,“正巧,在下也開了幾家青樓,今日一來,方覺我那青樓裡姑娘們的姿色是何等秀麗,氣質是何等高雅,您要不嫌棄,他日不如去我的青樓玩玩,哦,對了,叫鳳舞九天,想必在火炎焱燚已有分號了。”
傅薄雷一震,坐起身子推開那女子,這才真正地研究起站在對面的竺卿宛,方覺她雖無傾城容顏又不著華美衣衫,出言辭藻不加修飾,偏又有一股隱於世俗的大氣,不似尊貴的王者之氣,而是睥睨群眾的超然。
回過神來,冷笑道:“想必你就是那日在玉無瑕房間裡的嫖|客吧,演得真好,竟被你唬弄過去。”
竺卿宛搖搖食指,笑容裡帶著輕蔑不屑,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傅薄雷,眼神直視過去,卻彷佛投在空曠的山野中,“此言差矣。非我演技好,不過是有人身歪影斜,被我來了個措手不及,才鑽了空子。”
看著傅薄雷一陣紅一陣白的臉色,她笑容裡又多了一份譏誚,“都說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雲弟是你親弟弟,你何必至他於不仁不義?”
傅薄雷聽聞反而鎮定了下來,冷笑道:“不過是將死之人,還在乎名節做什麼?”又忽覺自己說漏了嘴,停了下來,側過竺卿宛的眼神,怕是被發現。
竺卿宛心中一陣,將死之人?什麼意思!傅薄雲除了暈馬,當然如果這也算病的話,身體強健,正是青春年少之齡,怎麼就將死了?
一時思考不通的竺卿宛一把去抓傅薄雷,他是個練武之人,反應何等敏銳,一個翻身打翻了桌子,奪過了竺卿宛的一抓,冷笑道:“怎麼聽說他快死了就這麼激動?聽聞老三還帶你去了浮生園,莫非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竺卿宛吐了口唾沫“呸”了一聲,冷冷道:“你若不說明白雲弟為何將死,就別怪本姑娘手下不留情!”
傅薄雷懶懶地朝她瞪了一眼,突然大笑:“女人啊,真是傻,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他不過想拖你一起下水,你還在乎他的死活?”
“放你孃的狗屁!”竺卿宛怒火中燒,原本就不那麼在乎什麼形象,此刻就如同潑婦一般,順手抄過什麼都砸向傅薄雷,精緻的牆片刻變得五彩斑斕,屋內狼藉一片。
“嘖嘖嘖,”傅薄雷抿嘴驚訝道:“女人瘋起來就跟母狼似的!”
“你今日不說清楚原因,老子就讓你這裡成動物園!”
傅薄雷不解道:“動物園是什麼?有很多動物的園子?”
竺卿宛哪裡還聽得進他的調笑,一摔桌子,手指骨節握得“咔咔”響,細如牛毛的銀針從袖口齊齊飛出,打向傅薄雷。傅薄雷抓過一邊嚇得瑟瑟發抖的女人,擋在自己面前。入骨無聲,只有細細的血絲從體內流出,那女子睜著一雙恐懼的眼,還未做出反抗,便已訣別了這骯髒的世界。
竺卿宛倒吸一口冷氣,她不怕殺人,但不意味著可以亂殺一些無辜的人,這女子死在她手下,令她一時間有些疼痛。青樓女子,不過是被男人做玩物,若非生活所迫,誰願意毀掉自己的貞節,命運弄人,她本不該死。
“你個畜生!”竺卿宛在一秒的混沌後驚醒,對敵時的走神意味著死亡,只是傅薄雷看起來並不想殺她。
傅薄雷邊閃邊道:“姑娘何必動怒,她或者才是一種折磨,死了才能解脫。”
“那也由不得你替別人做主生死!”竺卿宛怒喝一聲。
“可她明明死於你的暗器之下!”
竺卿宛噎住,不知該如何回答,他說的沒錯,是自己殺了她。
傅薄雷立於房間,香玉樓外的人聽到裡面的打鬧聲,無人敢進來。
“實話告訴你,”傅薄雷看著愈發激怒的竺卿宛和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