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好那道畫得龍飛鳳舞的符,小心翼翼地張望了下,退回府中。
“官金大牢?”榮成臻涼看著剛帶到的訊息,臉色陰沉,他豈會不知官金大牢是什麼地方,那裡原先是他家。竺卿宛失蹤之前去了官金大牢,他一想便知她是為了替他去探些什麼訊息。榮成臻涼摸不準她是失蹤在官金大牢中還是大牢之外,但是那被畫上了鬼神色彩的大牢傳說,讓他心中有寫抑鬱,彷佛還記得很小的時候那金碧輝煌的華美宮闕,那川流不息的鞍馬門庭。一夜之間衰草低簷,瓦礫黯淡,門環寂寞,而後變成了令人聞風喪膽的禁地。
“我去一趟官金大牢!”
糖葫蘆大叔立刻攔住。
榮成臻涼笑笑,“那裡的地道我還記得,放心,去去就來,不用跟著我。我有直覺,小豬不是失蹤在那裡,而是被傅薄雲給暗害的,她現在,一定在某個地方想著改怎麼逃出來。這麼好的機會,他們怎麼會不好好利用來要挾我呢?”
糖葫蘆大叔撤了一步,目送榮成臻涼前往官金大牢。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六十七章
酒茗茶館,兆京城中並不顯眼的小茶館,往日裡客人不多,也只能維持這茶館執行的經費。掌櫃是個五六十歲的老頭,打著算盤計算著月裡的收入。
一雙蔥白柔荑搭到櫃檯前,放了幾枚銅板在上面,那聲音溫潤親和,響起時如琴瑟音鳴,動人心魄,“掌櫃,有象棋雲霧嗎?”
掌櫃的手一顫,筆尖在紙上帶過一條細長的墨跡,抬頭看了一眼榮成臻涼,又低下頭,“沒有,只有金水翠峰!”
榮成臻涼微笑道:“那我就要一壺顧渚紫茶!”
掌櫃平和地放下筆,“客官請隨我來!”
包廂的門被掌櫃輕輕關上,隨即掌櫃一反剛才淡漠的表情,跪在地上,老淚縱橫,“小王爺,您,您還活著!”
那茶名是二十年前定下的暗號,每一種茶葉代表一種身份,就在榮成臻涼說顧渚紫茶之時,面上平靜的掌櫃早已內心波濤洶湧,二十年等在這個小茶館裡,就是為了睿王死前的囑託,期盼著宗政亦安然地活著。
“我還記得這裡是以前的王府通向外界的地道,我要進去!”榮成臻涼簡明扼要說明來意。
掌櫃自然是知道賀蘭妝未還在裡面,便也不拒絕,只是恭敬道:“請隨我來。”
沿著狹長的地下通道,兩邊的石壁很乾淨,看得出來有人經常走動,榮成臻涼看著這通向睿王府的道路,心中一股熱流用上,是那年不完整的記憶,在虛空片片拼湊,那吞噬了天地的血泊,日月轉,滄塵寰,糜傷的過往不忍回頭。
一道門隔開的世界,埋藏了風霜雨雪的二十年。
連著地牢的鐵門被開啟,破損的鐵柵欄散發著腐味,不知有多少人喪命於此,無論是二十年前,還是二十年後。
榮成臻涼一步一步走上階梯,每走一步便向前往一眼,彷佛還是當年那個稚嫩的四歲男孩,牽著父親的手看著地牢裡痛不欲生的犯人,有些神志不清,從裡面蔓延出憤怒的眼神是對這個世界的絕望,那時睿王對著年幼的他說,“亦兒,這個世界沒有絕對的好與壞,一切只因為立場和利益,如果哪一天你需要面對選擇,那麼記住自己的立場,讓別人來選擇你的立場。強勢是天生的王者,而霸道的是領導者。做一個讓人敬畏的上位者,而不是讓人畏懼的領導者。”
回首望去,這一生走過的二十幾載,他時時牢記,未曾忘卻,再次回來,拂過那些往事,熟稔於心。
茶館掌櫃看著榮成臻涼在回憶往事,沒敢打擾,人之常情,他理解。即便是他這個守在睿王府的老人,此刻都頗有感觸,一切像萬花筒放映,那些酸甜苦辣,一併湧上。
反倒是榮成臻涼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