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在你跟前的是誰?”
那少年像是極驚懼的樣子,抖抖索索的抬頭,一看到我,身子忽的一顫,脫口道,“昭儀娘娘!”
我頓時大驚失色,他竟赫然就是當年的小木頭!!!
在良昭儀死後,我就命安槐暗裡聯絡了他的家人,偷偷將他送出宮去,他走時還小,幾年過來,他的身量高了,身形也變了,一時之間,我竟然沒有認得出來。
只是事情過去了多年,我也已經差不多忘記了那件事,可今天他竟突然的出現在我面前,並且,是由太后找來,這……
我心知不好,但腦子裡卻是嗡嗡亂想,一陣空白,任由手心裡黏溼一片,卻喃喃的說不出話來。
太后聽他叫我“昭儀,”不覺冷聲斥道,“大膽,什麼昭儀娘娘,坐在你面前的如今是皇貴妃。”
不待小木頭有反應,她又向身邊的老嬤嬤使了個眼色,道,“那個找到了嗎?”
那老嬤嬤點了點頭,“找到了,是她貼身的宮女熬不過打,交出來的,”說著,從袖子裡取出一個五彩的琉璃瓶子,遞到太后跟前,那個五彩琉璃瓶子我認得,那瓶那蘭提花的香露被我用得還剩一點,我就將它從那大瓶子裡倒進了這樣一個小琉璃瓶裡。
這個東西一亮出來,我連額頭上都已經密密的沁得滿頭汗,我貼身的宮女熬不過打?是誰?是小青嗎?還是小茶?
太后也不看我,將那瓶子接過去開啟蓋兒聞了聞,讚道,“嗯,這味兒真不錯,”她轉送到英宏面前,笑道,“皇帝也聞聞,看認得不?”
那香味兒獨特幽沉,從來都是與眾不同,獨一無二的,此時瓶蓋兒一開,幽冷清洌的香氣早已經漫延了整個大殿,不單是英宏,滿屋子的嬪妃已全都聞出來,那是我獨有的香露。
英宏眼見太后行事詭異,頓時覺得蹊蹺,他冷著臉不發不言,然而眉頭已經緊皺,遙遙對上我的眼裡,滿滿的都是問詢。
我此時已經亂了,滿頭滿腦的在想著到底是哪裡出了錯,剛才那不祥的預感竟然是真的,聽那個老嬤嬤的口氣,這一次果然是同前幾年皇后使的手段一樣,我前腳兒被騙出了門,後腳兒就有人在我宮裡大行刑罰,這瓶香露只有小青和小茶知道放在哪裡,然而此時我並不在意到底是她們哪個熬不過交了出來,我只是想,依著她們對我的忠心,必定是被打得狠極了,這才……
無視英宏不解的目光,我的拳頭漸漸的握得緊了,我早該想道,太后早就對我有了忌憚之心,在當初因為要攆我出宮失敗,帶得周家姐妹被貶後,她就對我恨之入骨,這會子瑾夫人又莫名的死了,她在深宮裡浸淫了這麼多年,什麼樣的事兒沒見過,心裡必定起疑,而唯一可能對她這個侄女下手的,就只有我呵。
如此,她又怎能輕易的放過我?
我突然想起,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我都是莫名其妙的心神不寧,隱隱的總有一股極濃的不安整日的盤繞在心頭,久久消之不去,我只當是自己想太多,卻原來,那些並不是無緣由的,只是我自己沒有留意,說到底,還是我自己太過大意了。
太后將那香露覆又交給那個老嬤嬤,只見那老嬤嬤一招手,正在一邊伺候的兩個宮女趕忙走到跟前,低頭跪下,那老嬤嬤將那香露倒出一點,先是用銀簪子點了兩滴在一個身形稍胖的宮女身上,又向一邊招了招手,過來一個小宮女託著一個小碗來,那老嬤嬤將銀簪子蘸了香露後,又往那小碗裡點一點,這才點在另外一個矮些的宮女身上,我一看心裡頓時明白,那碗裡盛的,必定是蜂蜜了。
我不覺倒吸一口冷氣,這樣深的秘密,只有我極貼心極信任的幾個人知道的秘密,竟然被她們知道了,如此,她們到底還有什麼是不知道的?
那老嬤嬤擺擺手,只見兩個宮女齊齊退了出去,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