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再生的速度越來越快,傷口還沒有完全炸裂就已經在癒合。他的斷手和腿也在不斷生長,骨骼和血肉糾纏在一起,神經攀附其上。
“我會持續炸下去,直到你再也沒有復活的力量!”倒在地上的巫師勉強坐了起來,右手腕還在像皮管子一樣流血,但是他卻以為自己能夠堅持到羅根死亡。
房門再次開啟,托爾金拿著一隻雙管獵槍,對準巫師扣動了扳機。砰砰兩聲槍響過後,巫師胸口連中兩彈,但是魔法還支撐著他的生命,依舊沒有死去。托爾金扔掉獵槍,接過妻子遞過來的轉輪手槍,接連不斷開槍。
子彈打碎了顱骨、胸骨、肩胛骨和盆骨,襲擊大家的巫師終於像破口袋一樣倒下了。托爾金並沒有著急上前檢視,而是蹲下來,甩掉舊彈殼開始重新裝填。伊迪絲蹲在丈夫身後,拽著圍裙包了一兜子彈。她一句話都不說,在丈夫裝填的時候小心觀察著敵人。
這裡的打鬥聲和槍聲很快就引來了左鄰右舍。雖然大部分青壯年都去參軍了,剩下的大多是婦孺老幼,但此時的鄰里守望才是最團結的!英國有獵狐狸打鴨子的習慣,越是老人越可能留著獵槍,所以很快托爾金門前就聚集了一群端著槍的老頭老太。
大家看到托爾金院子前面的情況,事情一目瞭然:托爾金打死了入侵者。他們唯一的疑問就是“這是哪裡的人,為什麼穿著怪異的長袍?”很快就有人找到了那件被丟在路旁的大衣,並從中找出了一份德語的信件。這下情況清楚了,被打死的是德國間諜!托爾金不僅沒有過失,而且還立了功。
於是通知警局的去通知,上前慰問的圍攏過來,還有人開始提著桶打水,準備清理一下現場的環境。
羅根已經再生完畢,至少身體表面看上去正常了,只是體內還有些地方需要恢復,再加上神經系統已經恢復,所以疼痛不減反增。不過身體上的疼痛怎麼也比不上內心的痛苦:他坐在地上,將瓦倫夫人的頭放在自己大腿上,低垂著頭看著她,一聲不吭,只是眼淚不住地流。他知道自己有無盡的壽命,會一直年輕,但是他身邊的人都會老去死亡。羅根不敢發展長久的關係,更不敢有孩子,因為那就意味著他將一次次、一次次看著自己的親人死亡。他總是留下短暫和絢爛的愛的烈火,然後就離去。
但彷彿被詛咒似的,他總是不能避免看到自己喜愛的人死在面前。
當大家發現瓦倫女士死去的時候,就更加傷心,對敵人也更加痛恨。有人拿來毯子,蓋在瓦倫女士身上。羅根僵硬著一動不動,眼淚也是。灰風的石像被當做雕塑,伊迪絲和托爾金一起將它搬回了家中。
兩名騎著馬的警官迅速趕到。也不用他們維持秩序,大家都很配合。由於事情很明顯,警察也沒有為了德國間諜而傷害自己的人的臭毛病,所以只准備做個筆錄報告就完了。就在他們拿著小本子找上托爾金的時候,兩輛車先後停在他的家門口。
一輛車掛著英國陸軍牌子,開車文官看上去挺年輕,卻穿著美軍的淡藍色制服。從車上下來兩個人,一個黑西服夾著公文包的半禿中年人,不停用手絹擦著汗水。另一個則是個英姿颯爽的高個女子,黑色的長髮向後梳,在後腦盤成一個球。她穿著這個時代職業女性常見的灰色毛呢套裝,但是她隱藏在平光圓鏡後面的目光銳利,就不像那種做辦公室的人士,絕對是個戰士。
黑色西服的半禿男人從公文包裡拿出一摞證件,開啟其中一個展示給警察。騎警看完證件,聽他說了幾句,立刻合上本子準備離開。托爾金偷偷瞄了一眼,上面寫的是軍情五處。與六處不同,軍情五處主要負責對內反間諜、反破壞、反滲透等行動。對於托爾金來說,這是英國自己人。
羅根鼻子抽了抽,猛然抬起頭來。他的目光和黑髮高個美女(不算鞋1。83米)相遇,然後他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