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劉公公總不能殺了你吧?就算真地要死,那也算一條好漢,何必連累無辜地人呢?”劉瑾一聽,怫然變色。陰惻惻地道:“畢公公,咱家對你一向禮敬有加,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拆我劉瑾的臺嗎?”畢雲詫異地道:“劉公公何出此言?咱家是看無辜者受其牽連,氣憤不過,希望那個投書人能自已站出來。怎麼是和劉公公作對了?”劉瑾嘿地一聲冷笑,尖聲道:“匿名信裡寫的都是為國為民的事?他為國為民,那咱家被他一通臭罵,咱家豈不就是禍國殃民了?”“你……”,畢公公臉色也變了:“咱家想激那人自已交待。當然得說點好聽的,再說大臣進諫,你不管他說的對不對。都該算是為國為民吶,怎麼就成了我拆你的臺了?你劉瑾也太小心眼了吧?”劉瑾把袍袖一拂,眼睛一翻,森然道:“皇上已經說了,此人匿名投書,是妄言亂政、誹謗大臣、居心叵測,你畢公公倒是獨具慧眼、另有看法吶,為國為民,好一個為國為民!你再怎麼拍馬屁。在文武百官眼裡,還不是個奴才?”畢雲被劉瑾陰陽怪氣的話激的大怒,他自成化年間入宮,先在惜薪司服役,然後升長隨、奉御,由於識的字,又調到寫字司房辦事。因辦事勤勉,受到弘治帝信任,晉升左司副,再升司正,管理僉押之事。他升任司設監右少監,總理司房事務時,劉瑾還是個普通地服役小子,論資排輩差了他不知多少倍。他升任“太監”時,劉瑾才當上鐘鼓司管事。宮裡的宦官籠統地被外邊叫做太監,可太監其實是個內宦的官職,屬於宦官中的最高一級了,王嶽在的時候,他就是司殿大太監,掌理百官上朝,無論是王嶽還是範亭,誰見了他都挺客氣,今天本是一番好意,卻被劉瑾連陰帶損地,他可火了,當下衝到劉瑾面前就和他理論起來。他是個老實人,若要鬥嘴,哪是劉瑾的對手,再加上石文義等人拉偏架,把個畢雲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老實人發了火那才厲害,劉瑾正損搭著他呢,只見畢雲圓睜二目,臉孔通紅,猶如鬥架公雞一般,衝上去就是一個大嘴巴。這一下劉瑾也火了,兩個大太監就在金殿上演起了全武行。要說這些外官確實歧視宦官,畢雲明明是為了大傢伙著想,可是這些文武百官沒有一個同情他的,眼看著兩個太監你一拳我一腳,打的熱火朝天,這些人抻長了脖子瞅著,只覺地解氣,沒一個上前勸阻的。懷念啊,這種場面自打先帝爺去了以後,可是很少遇到了。想當初李東陽持著金瓜滿殿追殺壽寧侯的盛況,叫人看了何等熱血沸騰啊,現如今李東陽垂垂老矣,也成了霜打地茄子,蔫了。這幫錦衣衛明顯拉偏架,而且畢雲的體格也比不得劉瑾,劉瑾陪著精力過剩的太子上房揭瓦,爬樹抓雀兒,運動量一直不小,體格好著呢。畢雲被打的鼻青臉腫,趔趔趄趄退後幾步,一下子撞翻了香亭,砸在金磚上,亭蓋兒一下子給砸下來了。這一下劉瑾可逮著理了,指著他一聲尖喝:“畢雲,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撞壞香亭,罪大惡極,不可饒恕,來呀,把他押下去,聽候發落。”畢雲也嚇傻了,被兩個錦衣衛衝上來直接押走,竟連一聲也不敢吭。皇帝寶座前兩側有四對陳設:寶象、角端、仙鶴和香亭。寶象象徵國家的安定和政權的鞏固;角端是傳說中的吉祥動物;仙鶴象徵長壽;香亭寓意江山穩固。你把象徵江山穩固地香亭給撞倒了。還把亭蓋撞下來了,那不是大逆不道麼?劉瑾借題發揮,整倒了畢雲,然後氣喘吁吁地面向群臣道:“各位大人,不是我劉瑾有意為難你們,咱家也是奉旨辦差。不找出投書人如何向皇上交待?不是沒人站出來承認嗎?這事兒沒完,不找出投書人就誰也別走……”這時錦衣千戶楊玉匆匆走進大殿,見了劉瑾一拱手道:“公公,眼看著宮門就要落閘上鎖了,這些大臣可不能留宿宮中呀,您看……”劉瑾剛把滿話說完,羞刀難入鞘,總不能把人放了呀,他一咬牙說道:“投書人雖只有一個,找不出人來就個個都是嫌犯。把他們全都押去刑部大牢,啥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