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的遠遠的,找個地方藏起來,可是帶你出來之後,我又不想這麼做了。”
這麼天真幼稚的想法,不過是一時衝動罷了。
他並不是為了聽見展長陵有未婚妻而生氣,不用回顧劇情柳未眠也知道,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只是在那時他突然想到,原來長陵的很多事他都不知道。
柳未眠記得自己父親,那個滿臉愁苦的男人,只有偶爾才會露出笑容,他常常會跟柳未眠提起他的生母,說她是世界上最溫柔美麗的人。
或許是因為這樣吧,在柳未眠六歲的時候,他在去給妻子掃墓的途中遭遇車禍,當場死亡。
柳未眠還記得他的奶奶,那個絮絮叨叨永遠樂呵呵的老人,會給他講三英大戰呂布,會給他納根本穿不完的鞋底,會給他做鹹的要命的醃菜。然後在柳未眠十四歲的時候,她也離世了。
柳未眠並不覺得痛苦,相反,他那時十分的平靜。
與其留她夜夜輾轉反側,為了自己拖著這副殘軀在人世忍受病魔侵身的痛苦,柳未眠更希望她能早些安穩的去到她所信奉的那個極樂淨土。
所以柳未眠對她說,不要擔心,我可以照顧好我自己。
直到今日,除了十八歲那年突然冒出來的莫名其妙的大筆遺產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之外,其他柳未眠都做的很好。
在發現自己喜歡展長陵之時,柳未眠沒有半點猶豫就接受了。
人生那麼短,要做的事那麼多,哪裡有時間給自己猶豫呢?
就好像他母親未必不想看著他長大,他父親未必想那麼早失去自己最愛的女子,他奶奶也未必想拋下他獨自一人。
可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
所以對一切無跡可尋的事,柳未眠都已習慣去接受,然後繼續抓牢一切他想要的東西,絕不放手。
除了展長陵。
所以,在發現展長陵他其實完全無法把握住時,他才會生出這種想法。
在展長陵未曾醒來之時,柳未眠曾茫然的想,他究竟要怎麼辦呢?
長陵跟他不一樣,他有父親,有兄長,有妹妹,還有自小培養起來對鏢局的責任感。與什麼都無所謂的自己不同,若是叫長陵與自己在一起,然後拋下這一切,他一定會很痛苦。
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叫他這麼痛苦呢?
可柳未眠卻發現他無法如自己所想一般,輕輕鬆鬆的跟展長陵告個別,然後離開。
哪怕只是想一想,都令他痛不可遏。
“……我想不明白。”柳未眠想了許久,仍是想不明白,“我會痛苦是因為我喜歡你,可如果我真的喜歡你的話,不是更該跟你道別,再也不來這裡嗎……”
在他說出要離開之時,展長陵一下子握緊了他的手。
“……未眠,我跟你講一個故事吧?”展長陵語氣溫柔,卻半點也不敢放開柳未眠,他慢慢的說道:“有一個小孩,他從小就淘皮搗蛋,什麼都敢去做。大人越說什麼不準做,他就越要做什麼。偏偏他還有個寵他寵的天上有地下無的孃親,無論他做什麼都不怪罪,就算他父親想教訓他,也總是被攔住。久而久之,他便什麼都不怕了。”
“是你?”
“不是,是我大哥。”展長陵一笑:“我不一樣,從小便被看的嚴嚴實實的,半點出格的事都不許做。不同大哥做什麼都沒人管,我一直是交給父親養育,做什麼的需要經過同意。”
“小時候,我常常看著他跳上竄下,偶爾他也會爬牆過來看看我,給我帶點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可我一樣也沒留住,全被父親丟了。”
“或許這麼說很奇怪,但自小到大,我便沒做過一件出格的事。哪怕是稍微偷偷懶,私自跑出玩不練字,跟其他朋友胡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