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道:“二嫂放心。”又揚聲叮囑張儀正:“三爺都聽見了?快些使人去將軍府。”
張儀正默了默,果真叫過一人把馮寶兒的話原封不動地叮囑了一遍,又大聲道:“快去快回。若是請不回人你也別來見我了。”
聽著那人答應並去了,馮寶兒的哭聲也就漸漸平息下來,只牢牢抱著肚子縮在車廂角落裡,蹙著眉想心事。王氏嫌她愛生事不耐煩與她一處,板了臉與許櫻哥擠在另一邊,懶得搭理她。
少一時,到得康王府,早有管事得到訊息帶人抬了軟轎在二門外候著,王氏利索地指揮眾人將馮寶兒抬回立園,先請知會宣側妃去守著。又問大夫可到了,諸事安置妥當。轉頭悄聲同許櫻哥道:“看她能吵架還有力氣哭號耍心眼,我是不知她究竟是真疼還是假疼,就覺著這般要急著見她母親,只怕裡頭有什麼貓膩。現下事多且亂,府裡就我二人,可不能後院起火,鬧出什麼事體來。”
許櫻哥道:“不拘她是真是假。母妃既把她交給我二人,總要好生照管。若怕她不懂事,便請二嫂往宣樂堂同曲嬤嬤說一聲。曲嬤嬤到底年紀大,在母妃身邊多年曉得的事多,關鍵時刻有她在那裡鎮著,還是很有用的。”
曲嬤嬤深恨宣側妃那邊的人,包括馮寶兒在內也是十分不喜的,馮寶兒這一胎是否保得住,說實話曲嬤嬤並不會在意,但也不至於就要出手去害馮寶兒,稍後有馮夫人要來,有曲嬤嬤這個康王妃的身邊人在那裡,也免得馮夫人與宣側妃借事生事。王氏沉思片刻,道:“你說得是,如今只求安穩,別的都暫且顧不得。我這便去。”又叮囑許櫻哥:“你與她不和,暫時就別往跟前湊了,先回去收拾收拾,等我這邊安置妥當了才又過來,我們倆作伴,便是有人想攀咬也不好張嘴。”
“二嫂疼我。”許櫻哥微笑著與王氏別過,回到隨園先就命青玉:“去把張平家的找來。”轉頭瞧見張儀正立在那裡靜靜地看著她,便揮手命眾人退下,上前抱了抱張儀正,低聲道:“你是否立即就要回去了?”
張儀正道:“是,按報賀王正該這幾日到京,但今日卻收到他病重難行,停留在盧兩鎮的訊息,聖上要命人前去檢視是真還是假,這時候尚未定下人選,但很可能是我。”
想到這些日子以來的諸般亂象,許櫻哥不由就有幾分難過不捨,更擔憂這其中有詐,卻說不出其他話來,便只能一言不發地抱緊張儀正。
張儀正嘆了口氣,替她理理鬢髮,低聲道:“且忍著,等娘娘葬禮一畢就會頒旨立儲,此事一定便不會再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許櫻哥心說,哪裡那麼簡單?你們家的麻煩事還多著呢,想到那莫名其妙的前朝人士等一攤子爛帳,心裡也是不舒服得很。卻也不說那些會令人煩心的話,只笑道:“既是要去,那我便先替你準備著行李,有了訊息你便讓朱貴回來取行李。只記著,凡事都無你的平安更重要。”
“你也是,凡事不如平安重要。我先走了。”張儀正緊緊抱了抱她,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許櫻哥送張儀正到院門前,瞧見張平家的進來,便道:“我和二奶奶奉了王妃之命照料四奶奶,奈何四奶奶似是對我們有些誤會,不太信任我們。非得要請馮夫人過來,這本來也沒什麼,但就怕有我們不知道、不周到的地方,日後說起來不好。”
張平家的心知肚明這是要動用康王妃放在馮寶兒院子裡的人打探訊息,忙道:“奶奶放心,婢子這就去安排,只是最近有些麻煩。自馮家送了那幾個嬤嬤與丫頭來後,府裡的人便很少能近那一位的身了。”
許櫻哥垂眸道:“我是怕拖了府裡的後腿,辜負了母妃的囑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怎麼做都好,只要不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