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但他很清楚府裡在什麼情況下才會鳴鑼,一是府邸受到圍攻,二是府邸裡走了水。
如今承平世界,如果有人夜半聚兵圍攻他這位土知府的府邸,那自然是極重大的事情,就算是失火,這府邸宅院屋舍多為木製,今晚風又不小,那也將損失慘重。
張大胖子忙著穿衣服的時候,他的兒子張雨桐已經挾劍衝上了院牆,張知府這知府衙門原本就是土司衙門,院牆既高且厚,牆上還建有一處處箭樓,箭樓之間還有很寬敞的運兵道,彷彿一道城牆。
這院牆上一直屯有重兵把守,張雨桐持劍衝上院牆,立即有一個今夜負責守夜的小頭人衝上來見禮。
張雨桐年僅十七歲,與乃父不同的事。這張雨桐可沒有痴肥如豬的毛病,生得劍眉星目,十分俊朗。他是張知府的正室夫人所生,也是張知府唯一的嫡子。張雨桐扶著箭牆向外看了一眼,外面黑漆漆的十分安靜。
張雨桐沉聲道:“何人鳴鑼?”
那小頭人道:“屬下也不清楚,聽聲音,鳴鑼示警的聲音是從前院傳來的。”
“哦?”
張雨桐喝道:“嚴加戒備,如果有人靠近,格殺勿論!”說罷匆匆領了幾個人下了府牆,匆匆向前院趕去。
前院這時也正遣人向後院報訊兒。兩下里都打著火把,老遠就能看見對方走近,到了近處一看來人是大少爺,報訊的人立即跪倒行禮。張雨桐扶劍喝道:“快說,前邊發生了什麼事?”
那報訊的莊丁忙道:“回大少爺,是土舍大人領了一標人馬明火執仗自府前衝過,前院家丁以為是來攻打咱們莊院的,倉惶之下這才鳴鑼示警。”
張雨桐一愣,奇道:“我二叔?他帶兵往哪裡去?”
張鐸好不容易穿戴整齊。叫人扶著從寢室內走出來,他這寢室之大已不亞於一座親王的寢殿,只是囿於身份,不能明目張膽地稱之為寢宮罷了。是以從寢室走到正堂。這距離也不近,到了正堂已是氣喘吁吁。
張胖子一屁股把自己塞進座椅,喝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快些查探清楚!”
這時張雨桐帶著幾個親兵急匆匆地闖進了正堂。一見張鐸便道:“爹,你不用擔心,前院示警乃是誤報。是我二叔領了人馬,披盔掛甲,弓矛俱備地從府前衝過去,驚嚇了莊丁。”
張大胖子一愣,愕然道:“你二叔?深更半夜的,老二是要跟誰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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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同知的書房外,奉了戴老爺的命令,一眾家丁下人遠避出十丈開外,無人靠近一步。遠遠的,他們只能看到本家老爺戴同知和樸宗基對面而立映在窗上的剪影。
書房內,樸宗基面色如土,滿面哀求地看著戴同知,顫聲道:“大人,他……他可是我的兒子啊!”
樸宗基是戴同知部落裡的一個頭人,戴氏部落自從受了朝廷招安,便得了一個世襲的土同知的官身。因為戴氏部落臨近銅仁,這許多年下來,雖然城外還有莊子,但主要已經不以務農打獵為主,部落中很多人都成了城中百姓,戴氏部落也轉以船運和經商為主業了。
戴崇華做同知前,這樸宗基是戴氏部下的一個頭人,擔任一個船主,專門負責船運,後來戴同知幫他謀了個八品的官職,雖然不是世襲,可也因此安定下來,全家就搬進了銅仁城。
戴同知聽了樸宗基的話,冷冷地道:“蟬兒還是我的女兒呢!我只有一個女兒,你卻不只一個兒子!”
樸宗基乞求道:“大人,虎毒不食子啊!,我……我怎麼能……”
戴同知的手輕輕地搭在了樸宗基的肩上,樸宗基身子一顫,雙膝微屈地看向戴同知。
戴同知一字一句地道:“你不要忘了,我是你的土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