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府管事有心勸阻:“你只是訂了親而已啊姑娘,你又不曾真個嫁到田家。田彬霏是田氏家族的家主,他的仇,怎麼也輪不到你來替他報啊!”
可是看宋曉語俏臉鐵青,宋府管事哪裡還勸得出口,只好苦著臉道:“楊蓉土司年幼,據說家族事務多委之於他,他……應該會來!”
宋曉語一口潔白貝齒緊緊地咬了起來,眸中殺氣騰騰。
※※※※※※※※※※※※※※※※※※※※※※※※
八仙樓,自從展曹兩家兵困酒樓,萬箭攢射,意圖困殺葉小天之後,火了!
自然風景是一種風景,人文風景則更具韻味。西湖那等地方,最讓人留連忘返、回味無窮的是才子佳人發生在這裡的一幕幕悲歡離合、一首首歌賦吟詠。但貴地民風剽悍,萬箭樓這種地方對他們的吸引力更大。
所以,最大程度地保留了當日一戰的模樣並更名萬箭樓的八仙酒樓客似雲來,生意興隆遠勝從前。但今天慕名而來的酒客不免要失望了,因為今天的酒樓被人包了。
當初包下酒樓的是葉小天,最尊貴的客人是安大公子,今日包下酒樓的是安大公子,最重要的客人是葉小天。
酒樓掌櫃的殷切盼望最好再發生一起兵困萬箭樓的事件,讓他的酒樓名冠黔中,何惜。往者已矣,還有誰敢再來這麼一出。
萬箭樓上,檀板清鳴,絲竹弦管齊奏,笙管敖曹,嗚嗚雜和,十分悅耳。葉小天和安公子並肩而坐,幾個美貌侍女持壺把盞,引爵向客。亦酌亦歌,十分得趣。
堂前,幾名美豔舞姬輕挪蓮步,慢扭細腰。在那猩紅氈毯上翩翩起舞。舞姿婀娜,隨著樂曲身體扭擺出極度誘惑的曲線,看得二人連聲叫好。
“此次撫臺大人出面,調停銅仁、石阡兩地各位土司爭端。想必可以平息那裡的種種紛爭了。卻不知葉老弟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安公子呷一口酒,笑眯眯地看著美人兒起舞,貌似隨意地向葉小天問了一句。
葉小天瞧著那舞姬如風中柔柳般擺動著曼妙動人的身子。答道:“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安老爺子的這句話,小弟一直記在心裡!”
葉小天舉起杯,向安公子示意了一下,呷一口酒,又道:“安老爺子說的不錯,小弟一向順風順水,其中一個很大的原因,是由於各方面各懷心思、各有打算,所以對小弟有所縱容。而與小弟為敵的展曹張楊幾家,又各有自己的問題。可要是小弟不知進退,繼續大肆擴張,恐怕就會有人要出面彈壓了!”
葉小天笑吟吟地,半真半假地道:“不管是播州楊家,還是撫臺大人,要是不高興了,想輾死小弟這隻螞蟻,還不是易如反掌?更不要說,還有令祖這位慈悲為懷的佛爺坐鎮於上。”
安公子哈哈一笑,道:“這麼說,葉老弟是打算停住腳步,鞏固根基了?”
葉小天道:“不錯,小弟這棵樹,現在長得夠高了,可惜枝幹太細、根系也不茂密,禁不住什麼大風雨。如果一味求高,一陣風來,它就折了。還是停下來,長粗、長壯為好。”
這時,那舞姬們一曲舞罷,紛紛嬌笑著向兩人湧來,容顏鮮麗妖嬈,猶如三春桃李,汗潤蟬鬢,凝脂般的肌膚裡透出紅霞般豔麗的顏色,更顯嬌豔。
本來一旁侍酒的侍女紛紛退到一邊,眾美人兒在他們身邊坐了,一個坐在葉小天身邊的舞姬嬌嗔道:“兩位公子究竟有沒有看人家跳舞呀,只管自己聊天,也不顧人家舞得辛苦。”
說著,那美人兒就拉著葉小天的手,按在了自己腰間。肌膚滑膩,富有彈力,令葉小天也不禁心中一蕩。
安公子大笑,順手摟住一個舞姬的小蠻腰,對葉小天道:“看,美人嬌嗔了,哈哈哈,好!我們不聊別的,只聊風月,只聊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