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了輕蔑。
“怕什麼?不是有當年勢如破竹攻佔了大半個宋地的固陵君熊吾大人在嘛,熊鯉大人還擔心什麼?”熊拓忍不住還是奚落道。
他在說這話時,心中不知是何等的解恨與痛快。
因為在兩年前,待他熊拓十六萬大軍敗亡於魏國公子姬潤的手中,還險些將他的堂兄平輿君熊琥搭進去時,楚王都壽郢這邊,對他的評價便直線下降。
期間,就數固陵君熊吾蹦跳地最歡,每每拿他與熊拓的戰績說事:畢竟就當時的戰況而言,熊吾堪稱戰功赫赫,幾乎攻克了大半個宋地,只是因為熊拓與趙弘潤簽訂《楚魏停戰正陽和約》的關係,才不得已將攻克的宋地城池都吐了出來。
而當時,熊拓對熊吾的那一番比較嗤之以鼻,因為他認為,熊吾所面對的魏國睢陽軍大將軍南宮圭,與他當時所面對的魏公子姬潤,兩者根本不足以放在一起比較。
倒不是說南宮的才能不如那位魏公子姬潤,問題在於兩者的身份。
南宮圭乃是舊宋的降將,且與魏國朝廷的關係並不和睦,是一名擁兵自重的魏國大將軍。
因此,擔心麾下睢陽軍遭到巨大損失、或會導致自己在魏國的地位下降,甚至因此被魏國剝奪駐軍六營大將軍一職的南宮圭,又豈敢真的與固陵君熊吾正面交鋒?
因此在暘城君熊拓看來,熊吾當時之所以勢如破竹地攻入魏國的宋郡,只不過是魏國睢陽軍大將軍南宮圭為了減少麾下軍隊的傷亡,幾乎不做什麼阻擊而已。
而反觀他熊拓當時所面對的敵人,那位魏公子姬潤,此人乃是魏王之子,自然不會有像南宮圭那樣的顧慮,並且,此子雖然年紀輕輕,但用兵作戰的確有一套。
再加上當時姬潤所率領的三萬五千魏國步兵,本來就要比他熊拓在戰前臨時招募的十六萬農民兵厲害不止一籌,因此,總結這些原因,敗在姬潤手中,他熊拓雖然談不上雖敗猶榮,但也不至於遭到熊吾那般的羞辱。
只可惜,熊拓這一番解釋,楚東幾乎沒有人採信,這也難怪,誰讓魏公子姬潤太過於年輕,且此前籍籍無名呢?
而如今,眼瞅著固陵君熊吾不聽自己勸告,果然敗在那姬潤手中,且幾近全軍覆沒,熊拓心中那是何等的痛快。
若非不合適,他甚至於忍不住還要寫一封信送到姬潤手中,感謝後者一番。
不過話說回來,熊拓是揚眉吐氣了,可熊吾的心情那就不好受了。
只見熊吾重重一拍桌案,怒聲罵道:“熊拓,本公子兵敗於敵軍手中,你不思如何退敵,竟還在一旁冷嘲熱諷、幸災樂禍,難道你母乃魏婢耶?”
“……”聽聞此言,熊拓的面色頓時陰沉了下來,眼眸中閃過濃濃殺機。
因為他平身最厭惡的就是有人數落他的出身,尤其是像固陵君熊吾這樣,拐著彎罵他血統不正。
而瞧見熊拓眼眸中殺氣騰騰,公羊韞、公羊瓚面色微變,前者連忙打圓場說道:“兩位公子,兩位公子,此事當務之急乃是如何擊退進犯的魏軍,豈可同室操戈?徒惹人恥笑也!”
公羊瓚亦說道:“兩位公子且看在我等的面子上,各退一步,莫要在爭執。”
……
暘城君熊拓深深望了一眼公羊韞、公羊瓚二人,忍著滿腔怒氣說道:“好,就看在兩位公羊大人的面子上。”
說罷,他不再理會熊吾。
聽了熊拓這話,公羊韞、公羊瓚頗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觸,畢竟曾幾何時,暘城君熊拓那可是楚國出了名的刺頭,一旦動怒,那是誰的面子都不給。
而今日,熊拓居然能看在他們兄弟二人的面子上停止與固陵君熊吾的爭吵,不可否認,這位脾氣暴躁的公子,果然是改變了許多。
對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