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連他也看得出,那十幾名楚卒肯定是受陳禮的命令,但他不明白,為何陳禮要讓他們失去船隻。
一夜無話,待等次日天明,一行人繼續上路。
楚水君本以為自己已經挫敗了平輿君熊琥的陰謀,但事實證明,他低估了後者的無恥。
只見在船隻航行的途中,大江南岸忽然湧出了一大票人,用魏國的連弩,朝著江面上的船隻射擊,試圖將楚水君這五艘船隻全部擊沉。
儘管那些人並未穿戴甲冑、也沒有任何表明身份的旗幟,但楚水君還是一眼就看出,這是他楚國的軍隊甚至於,很有可能是直屬於平輿君熊琥的軍隊。
“陳禮將軍,這是什麼意思?!”
楚水君震怒地質問陳禮。
按照平輿君熊琥此前的囑咐,陳禮平靜地回答道:“可能是相氏、氏一族的殘部,末將前一陣子就聽說這些餘眾在這一帶襲擊我國的船隊……”
然而他這話,就連巴王都不信,更別說楚水君。
你當我瞎麼?
只見楚水君指著大江南岸襲擊他們的那些人,怒極反笑道:“魏國的機關弩,只有楚西的平輿軍有這種兵器,你竟說是巴人?!”
陳禮故作不知地說道:“可能是被巴人掠走的吧。……君侯,這船即將沉沒,末將要靠岸了。”
說罷,他也不顧楚水君,下令所有船隻靠岸。
楚水君看了眼船隻,又看了一眼遠處大江對岸的那些魏國機關弩,忍著氣沒有阻止陳禮,畢竟他也明白,他腳下的船隻並非魏國那些包裹了鐵皮的虎式戰船,脆弱的船身根本擋不住魏國機關弩這種威力巨大的戰爭兵器,倘若他執意要強行突破,那麼結果只有船毀人亡。
在靠岸之後,陳禮故意對楚水君說道:“倘若君侯信不過末將,不如你我在此分別,由末將護送巴王前往西郢。”
其實這會兒,楚水君心中已經非常肯定,這陳禮肯定是受了平輿君熊琥的秘密囑咐,試圖在途中將他擊殺。
逼我棄船登岸,方便岸上伏擊?好!我就看你怎麼殺我!
楚水君的心中,亦升起了幾分殺意。
他當然不會在此地與陳禮分開,任由後者帶走巴王一行人,這豈不是方便平輿君熊琥派兵伏殺他麼?
遠遠看到陳禮麾下的楚兵們,有些人已經取出了掛在腰後的手弩,楚水君心中一凜,只得忍氣吞聲地改口道:“將軍言重了,可能那些人確實是巴人吧。”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此刻的楚水君,對陳禮以及其麾下的楚兵,已經起了殺心。
儘管陳禮麾下有三百士卒,但楚水君這邊亦有約兩百餘名共工脈的巫女,別看人數略少,但若真打起來,陳禮一方根本不是對手,可能短短一炷香工夫內,就會被那些看似柔弱的巫女們殺盡。
唯一值得顧慮的,可能就只有這些楚軍士卒的弩具了,陳禮作為平輿軍的將領,他麾下的兵卒亦有魏國打造的弩具,這是對於蒼青等巫女最大的威脅。
同樣,也是對於他楚水君最大的威脅。
“待進入山林後,殺了他們!”
事後,楚水君私下囑咐蒼青等共工脈巫女,命令後者在進入山林後對陳禮麾下的楚兵動手。
而此時,楚將陳禮亦囑咐了麾下的幾名百人將,命後者在進入山林後攻擊那些共工脈的巫女們。
說實話,陳禮本不欲這麼快就動手,畢竟按照平輿君熊琥的命令,要等到張啟功一方的魏人出現後,再對楚水君一方動手。
但是沒辦法,誰讓楚水君已經對他們產生了殺意呢。
說到底,就是因為在朐停泊的那一晚出了變故,若非那一晚陳禮試圖摧毀船隻的意圖被楚水君揭破,逼得平輿君熊琥只能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