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學院而拖累了家裡的生意。
“當初王破離開汶水,難道不是因為二叔你小肚雞腸,看他不順眼,想盡辦法硬生生逼走的嗎?”
他看著唐家二爺微諷說道。
唐家二爺靜靜地看著他,說道:“閉上你的嘴,我今天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沒有心情陪你玩這些幼稚的小把戲。”
數百名賬房先生的推算結果,不停地被匯總到小屋裡,然後被整理成最簡單的語句。
京都某處可否確認,強度如何,就這樣兩件事情。
牆壁上那幅地圖上的光點越來越多,漸漸相連成線,最後變成了一幅看不出意思的圖案。
唐三十六站在角落裡,看著那幅圖案,隱約想起小時候,老太爺把自己抱在膝上講述久遠的故事時,似乎說過相關的事情……
只是那是什麼事?
最終所有的推算都結束了,屋外那些令人心煩意亂的算珠撞擊聲再也沒有響起,只能聽到有些賬房先生疲憊至極的嘆息聲以及手臂痠痛的呻吟聲,唐三十六甚至看到有兩名賬房先生甚至因為心神消耗過大,直接昏死了過去。
唐家二爺再次走到石壁前,看著地圖上的那個圖案,雙眉微挑,伸手從袖中取出一樣事物。
無數道光線從那樣事物上投射出來,落在京都的地圖上,同樣變成了一個圖案。
兩個圖案前後相疊,可以看到輪廓大致相同,只是在某些細微處上有些差異,再就是明亮度有所不同。
“變化大嗎?”唐家二爺問道。
唐三十六微怔,心想自己沒有看過這兩幅圖案,怎麼知道答案,而且變化……指的是什麼變化?
“已經過了一千年,變化自然不會太小。”
一道蒼老的聲音在房間的陰影裡響起,一個穿著棉襖的老人出現在那裡。
唐三十六看著那名老人,吃驚說道:“大供奉,您也在這裡?”
那位穿著棉襖的老人向他點了點頭,走到唐家二爺身旁看著地圖上那兩幅彷彿要合在一起的圖案,說道:“還好可以解決。”
唐三十六再也無法壓抑心裡的好奇情緒,走了過去,問道:“這到底是什麼圖?”
“兩張都是京都的皇輿圖,今夜剛剛算出來的這張圖是現在的,二爺剛才拿出來的那張圖則是千年之前的。”
那位來自汶水唐家的老供奉說道。
唐家二爺說道:“京都千年的變化,就在這兩副圖裡,這就是歷史。”
聽著這話,唐三十六再次望向牆上的圖案時,自然有了很多不同的感受。
“只有我們唐家才能夠看到這段歷史的變化,因為我們唐家就存在於歷史之中,至少在京都的歷史裡,我們比誰都要更加久遠,比陳氏皇族還要更加久遠,所以我們唐家有足夠有理由回到京都,你要懂得敬畏這種歷史的必然。”
唐家二爺看著他說道:“如果連這都不懂,又如何配姓唐?”
這句話是在回答最開始的時候他問唐三十六的那個問題——唐家最應該被敬畏的是什麼?
不是能夠通神的金錢,不是遍佈大陸無數世家山門部衙甚至深入雪老城的關係,而是作為四大世家之首所擁有的無比悠遠的歷史。
按道理來說,聽到這番話,唐三十六應該有所想法,但他這時候在想別的事情,然後想到了一些事情,臉色驟然變得蒼白起來。
他想起來了地圖上這兩副前後相距千年的圖案是什麼。
是的,那就是皇輿圖。
就像大供奉說的那樣。
世間沒有幾個人知道皇輿圖的存在,但他小時候在老太爺的膝上聽說過。
那是大周王朝京都最大的秘密,也是一座威力極其可怕的道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