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丫挺的最好別回京城換防!”再轉向南邊看看河對岸的軍隊駐地,除了哨兵之外大部分人倒是都睡了,但有三個人一直都在帳篷裡來回走動。
熱成像瞄準鏡能穿透帳篷看到人嗎?答案必須是否定的,別說軍用帳篷,就算是普通的報紙都穿透不了。但是,如果在帳篷裡有很強的熱源,比如兩盞油燈,或者距離帳篷比較近抽菸,還是能被觀測到的。
洪濤就是用這個方法斷定,帳篷裡有三個人不光沒睡覺,還時不時走動抽菸。他們肯定不是準備接班的哨兵,更像是這個連隊的指揮官。
很顯然,這三位指揮官徹夜難眠,肯定也不是在憂國憂民,他們顯然知道了什麼,或者在等待什麼。鑑於這附近只有駐紮在西戴莊裡的200多名車伕,答案好像就不用猜了。
孫長忠居然認識軍隊的人,且正在同流合汙!這個結論讓洪濤非常吃驚,然後就是濃濃的失望。他知道、也理解聯盟政府逐漸走向墮落。
這種趨勢是必然的,即便自己同時擔任理事長、秘書長、武裝部長、內務部長也無法阻止,頂多是透過各種方式把下墜的速度減緩一些,因為這是人性。
但真的沒想到他們墜落的這麼快,不光在政府裡有人勾結流民、利用流民損公肥私,連軍隊中也有此種現象,這他孃的不是要爛到根子了嘛!
“咦?這麼大雨,你要去哪兒啊!”在心裡想好了一百種弄死這幾個腐敗軍官的辦法,熱瞄剛轉了半圈,就讓洪濤把眼睛瞪到最大。
有一個人體形狀的熱源,牽著一個馬匹形狀的熱源,正從村子東邊向北面走。走著走著又折向西,等於是從村子北面轉了半圈,繞到了村子西邊。
“不錯嘛,還有高科技……笨豬,藏到牆壁後面去,遠離視窗,敵人可能有夜視儀!”隨著熱源越走越近,熱瞄裡的輪廓也越來越清晰。
洪濤確定,這個人腦袋上戴著的黑乎乎長方形的玩意應該是夜視儀,也沒準是熱成像儀。為了避免被發現,不光他把腦袋縮了回去,還用手臺通知了正在村子西南角埋伏的笨豬。
“兄弟,你到底要幹什麼啊?這大雨天的還幫我們查崗,古有白求恩,您就是黑求恩呀!”隔了幾分鐘,洪濤悄悄抬起頭看了看,更迷惑了。
這個傢伙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走得很慢,還特意挑沒有草的田埂下腳,在西邊距離村子百米左右來回來去溜達了兩遍,除了能確定這裡沒有崗哨之外啥也沒幹,又牽著馬沿著河邊向西走了。
“哎尼瑪……不太對勁兒啊!”盯著那個人的背影看了好幾分鐘,直到他距離村子遠了,覺得不會暴露馬蹄聲,騎上馬跑遠,洪濤才蹲起身,舉著熱瞄又看向了村子東面,然後連嘴都張開了。
天地間除了嘩嘩的雨聲之外,看似一切都靜止了,連野狗們都不叫了。可是在夜幕的掩護下,這個平時在地圖上都找不到具體位置的小村子裡,正上演著一幕螞蟻搬家的好戲。
村子東面,正有很多人形熱源從屋子裡鑽出來,分成好多個小隊,高抬腿輕落腳,很有秩序的牽著馬、揹著包袱向東邊轉移,只把空蕩蕩的車廂留在了原地。
不對,不是隨便留在原地,這時洪濤才發現,馬車並不是隨意停放的,它們都有一個共同點,把大半個村子裡的道路都給堵住了。尤其是從村子西邊通向村子東邊的路,基本全被堵死了。
另外還有20多個人形熱源沒有轉移,他們都藏在車廂或者牆角後面,做出和舉槍類似的動作。由於槍和牆體的溫差不大,所以看不見他們手裡到底拿著什麼形狀的東西。
但真不用看那麼仔細,用腳指頭猜也能猜出來。這些人組成了一道很鬆散的防線,不光要用馬車堵住路,還打算阻擊來自西邊的某種攻勢。
誰能從西邊發動攻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