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炎自然知道這種壓力的來源。
兩天前,那個男子把他帶到這裡,讓他練槍,當時,那個男人甚至連他的名字也沒有問,雖然也有可能是因為這裡的人總有辦法可以知道他的姓名和來歷,但更大的可能,是因為,若不能透過一天後的考驗,他就沒有資格留在這裡,若是他不能留下來,那叫什麼名字,對這裡的人來說,自然也就沒有任何意義。
不只是他,這裡的每一個練槍的人,應該都是這個樣子。可以想見,既然是讓他們練槍,那能夠熟練的使用玄爆手槍,應該是那場考核的必要條件。
砰、砰……
孫炎對著射擊場另一端的人偶,繼續射出子彈。
砰!!!血花就在這一瞬間濺起!
那豔紅的血,混雜著慘白的腦漿爆了開來,隨著一個身影的倒下,散在了光滑的地面,緊接著就是一聲撕心裂肺般的“姐”!
所有人都錯愕地看了過去,縱連孫炎也不例外,在他身邊不遠,一個女子腦袋爆開,連胸脯都被炸去半截,倒在那豔紅與慘白的血漿中,一個穿著藍衣的少女無法相信地跪倒在地,發出驚恐的叫聲。
另一邊,一個身穿夾克的青年手中拿著玄爆手槍,耍酷般轉了一圈,在他身邊,還有兩人無動於衷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屍體,甚至露出得意的笑容。一個神人飛了過來,夾克青年指著倒在地上的女子屍體:“她剛才用槍指著我,用槍指著別人,就算被幹掉也不奇怪……這可是長官說過的。”
神人往地上的屍體看了一眼,屍體旁的藍衣少女叫道:“沒有,我姐放下了槍……”
神人將手一揮,一道光芒照向遠處,空中出現幻境,就像是錄影一般,剛才的影像放了出來。
影像裡,一個疲倦的青年女子一邊搓著眼睛,一邊轉過身來,同時放下了槍……
“看到了吧?”夾克青年吹了聲口哨,“她用槍指我!”
所有人都看到了,有那麼一下子,那個女子的槍口的確是朝向了夾克青年,由於過於疲倦,她轉身、搓眼、垂槍的過程是在同一刻完成,就在槍口即將朝地的那麼一下子,因為她的轉身,槍口斜斜的指在夾克青年的腿上,但那只是微不足道,甚至是誰也不會在意的小小動作,緊接著一發子彈就飛過來,擊碎了她的頭顱,炸出花一般綻放的腦漿和鮮血。
場上眾人朝著夾克青年怒目而視,不管怎麼說,這樣子就殺掉一個人,實在是讓人無法接受的事。夾克青年卻只是聳了聳肩,毫不在乎的站在那裡,他身邊的那兩個青年也差不多是同樣的表情……毫不在意,甚至可以說是嘲弄和冷笑。
這樣的態度,自是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是故意的,對他們來說,這不過就是一種玩笑和取樂的方式。
神人揮了揮手,幾名服務人員前來搬運屍體、清洗血跡,神人往周圍掃了一眼,淡淡地道:“不要……用槍對著別人!”
“她不是故意的,”藍衣的少女哭泣著,“她明明不是故意的……”
“她是在跟我說話嗎?”夾克青年看著天花板,攤開雙手,“好像有人在跟我說話,禁止跟教官以外的其他人說話,那個人難道不知道?”
神人冷冷地看了藍衣少女一眼:“禁止跟其他新人說話,警告一次,再犯直接驅逐。”
夾克青年聳了聳肩,彷彿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般,轉身就走。少女跪在血泊中,慄慄發抖,忽的一個踉蹌,抓起槍臺上的手槍,對準那夾克青年,緊接著又是“砰”的一聲,鮮血與腦漿炸開。
“又有人用槍指著我,”夾克青年拿著噴出火光的槍,冷笑道,“不要用槍指著別人……連長官的話都不聽,真是作死!”聳了聳肩,彷彿在享受著眾人怒視的目光,瀟灑地站在那裡。
“清掃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