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衣道士。
“說的好。”白衣道士走到大智身邊,望著山野霧氣:“和尚,你三十年靜禪,悟到了什麼。一念妄動,便生出執著心。難怪令師尊不空三藏法師說你悟性雖高,卻是佛性最低。”
大智說:“我正是在悟佛。”
道士說:“當年不空還是個小和尚,我帶他紅塵一遭,青樓裡玩了三個月,吃喝玩樂,男歡女愛。法師找到他時,並未因他犯戒而呵斥,反是問他:做和尚好還是做男人好。不空答:都好。法師又問:為何?不空答:做和尚時清靜無憂,做男人時得大歡樂。法師大喜,當下便傳衣缽於不空。我想了一輩子,都想不通為什麼?”
大智也一樣想不通,其實不空也想不通,還常問大智這個問題。
蕭離哈哈大笑。
道士說:“小子莫笑,這是很嚴肅的問題。”
蕭離笑個不停:“有意思呀有意思,難道做了和尚就不能做男人?既然都好,當然是既做和尚,又做男人。只看他心裡怎麼想,做他自己就是了。”心中一動,似是也明白了什麼,大笑:“你們這些高人,也不知高明到哪裡去了?竟然不明白,人生一世,做自己才是最有意義的。”
笑聲中,他走下石階。
此刻,他忽然明白:他想要的是南風,不是《七月手札》。
:()神仙老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