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架著他往瀾波館走去。三人沒走多遠,好巧不巧就碰上了巡夜的婆子。“哪個院裡的?怎麼這會兒還在外頭?”
“好的不靈壞的靈。”白芷小聲咕噥,“還真碰上了。”
“別吱聲.我去看看。”
侍畫衝白芷使了個眼色.將慕修遠推到她身上,跑前了兩步不讓那些婆子靠近.問道:“是我,瀾波館的侍畫。可是柳媽媽當值?”
柳媽媽抬起燈籠看了看,“喲,原來是三爺屋裡的侍畫。怎麼大晚上的不在爺屋裡伺候跑出來了?那邊兩個是誰啊?”
侍畫從腰間解了個荷包下來.上前塞到柳媽媽手裡,悄聲道:“是我們爺。晚上看不進書.非要出來散步,剛不巧路黑.不小心摔了一跋,我和白芷正扶著往回院呢。媽媽們值夜辛苦了.我還要伺候爺回院.今兒就不打擾了,改日再跟請媽媽們吃酒。”
柳媽媽順手捏了捏荷包.鼓鼓囊囊的,分量不少,順手塞進袖子裡,滿臉堆笑道:“三爺沒事吧?”
侍畫忙說:“無大礙,擦破點皮,上回王太醫給留的藥還在,回去上些藥就好了。”
梅媽媽問:“要不要我派兩個人送你們回去?”“不用了……不用了……”侍畫忙擺手,生怕梅媽媽派人跟上、“這兩日三爺也不知怎麼了,氣不順,平日裡連話都懶得說,院裡的丫鬟婆子沒少挨排頭。不勞煩您老人家了。我和白芷能行.我不耽擱了.免得三爺不耐煩了……“
柳媽媽一聽,往慕修遠那邊瞟了兩眼,燈光不亮,她只看見他低著頭靠在白芒身上,閉著眼瞼色不佳,當下歇了獻殷勤的心思.她可不想累了一晚上沒討好反而捱了罵。
“好,你們扶著三爺趕緊走吧.路上仔細點。“
侍畫如蒙大赦、趕緊跑回去跟著白芒扶著慕修遠回了瀾波館。
翌日,柳媽媽交了班,回緊挨著毗鄰某府的西大院家裡歇息。西大院兩跨三進的院子住了十來戶人寨,都是慕家成了家的管事們和有頭臉的陪房住的地方,另外那些成了家的都在北院住著,足足擠了三十戶,房子也比西大院差了許多。
柳媽媽是負責值夜領班之一.油水少不說,還又苦又累.以她的身份自然住不進西大院,可最近女兒紫鶯在七姑娘房裡得了寵,升成了一等丫鬟,連帶丈夫和兒子都被三夫人派到鋪子裡做事,丈夫還當了不大不小的管事。她們一家也從北院搬到了西大院,羨慕死了一群北院的婆娘們。
昨夜當值,梅媽媽又得了一筆意外之財.分給另外兩個婆子二兩,自己還剩下三兩,於是下值回家前去市場買了些肉酒、樂顛顛地回家
紫鶯今日得了假,回家來往兩天,中午進門就瞧見自家孃親坐在炕上吃酒.問道:“娘,這碰上什麼喜事了?還是你又去和那些婆子賭錢了?”
柳媽媽平日就好吃酒賭錢、但手風不順,往往十臘九輸。每次一贏了都會買點酒回來。後來一次玩得大了,輸了二十多兩.家底都輸得差不多了.氣得紫鶯的爹牙癢癢,狠狠揍了自家婆娘一頓.柳媽媽才消停下來,不再去賭錢了。
柳媽媽看見自家姑娘回來了,僱開眼笑地下了炕,“丫頭回來了?娘哪裡是賭錢啊,你爹上回打了我一通,我哪敢再去。這不是昨晚上得了賞錢,我買些酒肉回來、晚上給你爹和哥哥加菜。”
紫鶯洗洗手,“不是賭錢來的就好。以後你可莫在賭錢惹爹生氣了。哥也十九了.有錢好好攢著留下給哥娶媳婦.別揹著爹拿去浪費。”
柳媽媽捱了自家姑娘的教訓,老臉一紅,咳嗽了兩聲:“哪能呢?昨晚上侍畫姑娘賞了三兩銀子,我今兒買酒肉就花了不到一百個大錢。
紫鶯頗感意外,甩了兩下,拿布子擦乾了,扯著柳媽媽的衣袖,問道:“昨晚上您幾時碰上侍畫的?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