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李氏宗親的身份壓制著,雖然大權在握,卻有不能掉以輕心。
今天只是小小試探,卻已敗下陣來,心中不服氣,卻又不能翻臉,眼睛四下環顧,卻看到敏正上下打量著薛崇簡,怒火呼之欲出,便冷冷的道:“慕容女官昔日寵極一時,在晚宴歌舞籌劃上,更是別出心裁。不知今天有沒有好點子,在守歲的最後一刻,送上一份驚喜。”
敏本專注的看薛崇簡,眼底掠過一絲難以置信和迷惑。卻聽到韋后叫自己,登時警惕的仔細聽著。心知韋后將一腔怨氣撒在自己身上,可是眼前她不能拒絕,一時之間竟想不出什麼好點子。正著急時,眼角瞥見殿側樹立的大鼓,猛地想起每年元旦晚會必玩的擊鼓傳花,雖然幼稚,難登大雅之堂,但中宗韋后根本不在乎遊戲是否高雅,只圖一時開心,這倒對上了。
敏自信的扶著輪椅把手跪在地上,道:“奴婢想起家鄉守歲時經常玩的一個遊戲,很是應景。”
韋后不屑的瞪了她一眼,還未說話,中宗已了開口。“哦?現在距子時還有一個時辰,朕與大臣們都有倦意,要是提提神,又熱鬧的法子,不妨說來聽聽。”
敏一聽,心下更有了底,恭敬地道:“那倒是合了皇上的心意。這個遊戲是這樣的,選一人眼睛蒙上絲巾,站於鼓邊擂鼓,期間在座的各位大臣手中依次傳遞一個繡球,待鼓聲停止的一刻,繡球落於誰手,就是逮到他了。皇上和皇后娘娘可以罰他喝酒或是幹其他什麼事,他必須照辦。等他受過懲罰後,再由他開始,繼續傳遞,再逮人,遊戲就是這樣的。”
韋后撇撇嘴,嘲諷的看著敏,道:“這種無趣的事,你也說得出口,真是貽笑大方了!”
敏謙卑的低著頭,嘴角只是無奈的苦笑。卻聽中宗道:“說不如做,倒是玩一下才知。如果真是無趣,就罰慕容女官喝一罈子的酒作為懲戒了。”
韋后面上不敢違抗中宗,只得道:“既然皇上開口,倒不妨一試。既然慕容敏熟知規則,不如就讓她來擂鼓好了,這樣不偏不向才公平嘛!”
中宗自然應允,敏卻一個頭漲成兩個大。冰凝扶著她坐回輪椅,推到殿側鼓邊,可是鼓有一人多高,敏是女子,此時又坐著,根本就夠不到鼓。敏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大殿,韋后得意的同安樂公主說笑,敏這才知道她是在折騰自己。可是話已出口,怎能反悔,只能強撐著站了起來,但左腿完全不能著力,晃了晃差點摔倒。冰凝急忙扶住她,衝她使勁搖頭。
敏穩住身子,用右腳站住,身子靠著鼓架,勉強立著。衝著冰凝笑了笑,左手拿起鼓槌,將將能夠到鼓面。
宮女拿來一個紅色的繡球,中宗笑著將它丟給了武三思,其他大臣都如履薄冰的瞪著他手裡的那顆球。
敏轉過身子,對冰凝道:“把我的眼睛蒙起來吧!”
冰凝用央求的眼神看著她,可是敏眼中的堅決,讓她屈服了。緩緩抽出絲帕折了幾下矇住了敏的眼睛。
敏的眼前一片黑暗,這讓她的心似乎墜入了一個不見底的深淵,這一個月來心中的恐懼和惱恨瞬時在心中炸開,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所有的憤怒都積聚在左手緊握的鼓槌上。她的手摸著鼓面,大致在正中央時,她猛地擊了下去,一下連著一下,奮力的敲打著。
耳邊“隆隆”的鼓聲震耳欲聾,身後的吵雜聲、叫好聲離她好遠好遠。眼前的絲巾漸漸溼潤,不知是額上汗還是眼中的淚。她只是打著,似乎用盡全身的力氣,發洩出心中所有的鬱悶。鼓聲和著心跳聲,讓她感到自己還是活著的。
原本不屬於自己的世界,卻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原本認為是知己,卻在最後一刻狠狠的刺了她一刀。原本以為幸福就在手中,卻又一次的擦肩而過。這究竟是她的命,還是命運給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