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說,還就咬著牙賴在大同了!
大同是邊境苦地,本來就窮,沈凌這個同知沒來之前,大家還能撈點外快,與北狄人暗地裡做些鹽鐵買賣,沈凌一來,大同府官員行事都要小心避著他,不好做手腳,斷了外面的財路。收手不貪是不可能的,於是只好在治下百姓身上找回來。幾年下來,大同府境內都是活骷髏。今年碰上大旱,賑濟糧也被貪官們刮沒了,活骷髏徹底變成了餓殍,於是揭竿而起。
而沈凌早先是在兵部為官,對地方上的關節半點不通,來到大同府又被刻意孤立起來,他倒是感嘆大同之窮,卻不知底下暗流,直到民亂爆發,安守道殺進大同府,沈凌才驚覺:咦,身邊竟有這麼多蹊蹺。
安守道放過了沈凌,安寒略卻不放心,於是孫氏就到沈凌府上。
“糊塗!”安守道罵道:“畫蛇添足!”
安寒略低頭不語。
“你要送女人,也挑個像樣的。這女子是什麼德行,到了人家府上不是結仇嗎——你還讓她給人下毒?”安守道恨道:“你看著沈凌在大同不聲不響,禮賢侯卻不好惹,還有他這個侄子,大臣都讓沈慄扳倒好幾個了!”
“沒有,兒子真沒讓她害人,不知她怎麼會有毒藥。”安寒略不安道:“父親,其實……”
“什麼?”安守道不耐道:“你不要吞吞吐吐!”
安寒略小聲道:“這女子是何溪給我的。”
“……”安守道不可思議道:“何溪給你的人,你也敢送到沈凌府上?你不知道沈家曾經休過何家的女兒嗎?他們兩家是仇人——你他娘聽何溪的?”
“兒子……兒子當時只是想著沈凌的確該看著些,瞧著這女子也合適,她的身契又在兒子手上。誰知道她在沈凌府上能鬧出那麼多事!”安寒略懊惱道。
“身契有時候也沒那麼好使!”安守道抬腳一踹孫氏:“你藏著毒藥是要幹什麼?”
孫氏卻沒有回答,伏在地上的身體軟軟地被安守道踹倒。安守道一驚,安寒略伸手試探孫氏的鼻息,抬起頭忐忑不安道:“父親,她死了。”
安守道長嘆:“壞了,她這是早就準備好了。方才什麼痛哭流涕都是假的,就為了說出是你吩咐她做的那句話!”
安寒略發愣道:“她陷害我?為什麼?”
安守道恨道:“聽沈慄說著女子在沈凌府中頗不安分——妾室怎麼會如此張狂,分明是故意激怒沈家!人是你送去的,如今鍋也要你來背,這是要咱們和那邊結仇啊。幸虧沈凌還活著,不然沈家早翻臉了!”
安寒略眨了眨眼,恍然道:“何溪竟打著這個主意!”隨即怒髮衝冠道:“兒子找他算賬去!”
“回來!”安守道嘆道:“你自小武藝學得好,唯嘆耳根子軟,叫何溪挑唆兩句,竟然都學會瞞著老夫擅自做主了,只怕你此去也是白搭。”
安寒略慚愧道:“兒子只是想為父親分憂,不想竟惹下這個麻煩。”
安守道嘆道:“你只怨老夫不肯信任你,叫你這個年紀還出不了頭。老夫又何嘗不是望子成龍,可惜對於武將而言,你這缺點太明顯,帶不了兵!”
安寒略越發羞愧道:“都是兒子的錯,請父親責罰。”
“如今罰你何用!”安守道在外人面前手段狠辣,對長子卻一向寬容:“如今如何解決此事才是要緊。”
安守道不教兒子去找何溪算賬,自己卻跑去見何溪。
“不愧是何家二公子,老夫真是小看了你。孫氏之事,在太子去太原府之前就安排好了吧?”安守道咬牙道。
太子移駕大同府,何溪這回不賴在太原了,難為他一個養尊處優的公子,一路策馬急行,倒比
何溪笑盈盈排著棋譜道:“這本是一步閒棋罷了。當時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