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鬱芊故作沒發現他看向自己的目光,面色如常道。 “走吧,我先帶你去看看你住的院子。” 祁璟點頭,帶著兩個小侍跟上了她的步子。 進了國師府沒多久,祁璟就不由得沉下了眸。 無他,這國師府中看起來實在是過於肅穆了些。 從進府之後走的這一路,祁璟一直在觀察。 他發現他們這一路碰上的女侍在看到他們的第一反應都是訝異。 不知是訝異於他這個人還是訝異於國師親自為他帶路。 不管怎麼說那是下意識的反應,是做不得假的,但是即便再訝異的情緒,也只是一時的事。 她們都是一瞬間就收斂了情緒,低著頭等待他們走過。 從頭到尾都不敢再看第二眼。 謹小慎微,即便是宮中也不過如此。 祁璟的心越來越沉,這國師府中如此森嚴,他進來之後,真的還能出去麼? 看著前面鬱芊的背影,想起自己來鳳國之前的計劃,祁璟有些不確定了。 身後兩個小侍更是膽戰心驚,一句多的話不敢說,生怕給自己家公子惹來事端。 “到了。” 鬱芊站定,旁邊跟著的女侍意會的上前推開了院子的門。 鬱芊邁步走進去,一邊走一邊解釋道,“雖是連院每天都有下人打掃,但終究是沒住過人,缺了點菸火氣,你看看少了些什麼直接吩咐她們添置就行。” 旁邊方才開門如今跟著待命的女侍眼皮一跳。 她是國師大人的貼身女侍之一,但從她跟著尊上以來,就從來沒見過尊上如此溫和的對一個公子說話過。 祁璟身後的兩個小侍聽到鬱芊說這是連院時,原本就不好的臉色更是白的沒了顏色。 祁璟卻是面色不改的點頭,“已經很好了,多謝…尊上。” 本來想喚國師,卻想到自己現如今已經踩在了鳳國的國土上,還住進了人家家裡,還是入鄉隨俗的好。 鬱芊低低一笑,倒沒有反駁他的稱呼,而是看向了他身後一直低著頭的兩個小侍。 “既然他們是你從祁國帶來的,那就接著服侍你吧。” “不過兩個人終究還是少了點,府中只有女侍,不如我讓離白去人牙子那裡再去買幾個小侍回來?” 聽到鬱芊說府中沒有女侍,祁璟心頭一跳,不知是什麼滋味兒。 但方才他們一路走來,確實沒有看見任何男子。 “不必了,”祁璟搖頭,“修竹和修墨侍候我習慣了的,人多了我也不適應。” “也好,他們侍候你起居,那我再給你添置幾個女侍,做些院裡的粗活兒方便。” 這個世界的女子天生力氣比男子大,重活粗活都是她們做。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自然是不能再拒絕了。 祁璟捏了捏手指沒再說話,算是預設了。 見該囑咐的囑咐完了,鬱芊就推說有事帶著離白走了。 她們兩人一走,祁璟就帶著修竹修墨進了屋子。 門一關,就只剩下主僕三人,修竹沒忍住問出了口。 “公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您怎麼…” 不是和親麼,怎麼和國師扯上關係了。 “鳳國女皇的意思。” 祁璟搖了搖頭,不願多說。 修竹住了嘴,既然是女皇的決定,他也不敢再繼續追問下去了。 “奴侍去給您燒水,”修竹抱著茶壺下去了。 相比於修竹,修墨的性子明顯更沉穩些。 修竹出去後,他把房門關上,看了看屋子四周的窗戶,這才低聲問道。 “主子,那您的計劃…” 祁璟面色複雜,他也沒想到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先等等。” 祁璟的父君是祁國國主的一個貴卿,雖說是正二品,但卻不怎麼得寵。 而他的母族是皇商,聽起來好像很是威風,實則卻沾不上半點權勢。 祁璟的外祖父外祖母都是疼兒子的,他們在宮中雖不受寵,但好歹有家族的金錢支援,也算是衣食無憂。 自從他的父君幾年前去世了之後,外祖母擔心他一人無依無靠,托熟人給他遞了不少東西進來,其中也包括了不少鋪子。 祁璟是個有天賦的,到手兩年光景就把最初的幾間鋪子發展成了遍佈各國的商業系統。 無人知道那些有名的商鋪背後主子竟是同一個人,還是一個男子。 而祁璟為了不被注意到,一個人在宮中也過的越發低調,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