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雲貴的案子還在審理階段,但寧遠晨的案子卻率先出了判決結果。
韓澤玉納悶,不是說用他們的案子去撕開馬政貪腐案的口子嗎?怎麼年前就判了?
鐵柱神秘兮兮道:“龐雲貴知道的更多,牽扯麵更廣。”
蘇時恩也補充道:“御馬監的提督太監換人了,原本的那位應是被關在了慎行司。”
韓澤玉恍然大悟:“知道的太多容易被滅口,太無知又顯得沒有價值,官場果真黑暗。”
簡而言之就是皇上找到了更合適的汙點證人。
因此名聲掃地又身背四樁案子的寧遠晨慘遭淘汰。
原本寧遠晨即將被移送至刑部大牢,等待秋後問斬。
但武安侯終究是放不下這個庶長子,偷偷進宮找皇上求情,希望能留他一命。
老夫人知曉後,盛怒之下賜了武安侯一頓結結實實的家法。
皇上起先沒鬆口,義正言辭的呵斥武安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寧遠晨做出此等喪盡天良之事,沒有他武安侯的縱容,試問一個侯府庶子,六品主事,哪裡來的膽子敢謀害朝廷命官?
武安侯卑微懇求,願用極大的代價換得庶長子一命。
皇上也挺壞,先答應了武安侯,之後將擬定的刑期提前。
秋後問斬就是指在秋冬兩季執行死刑,因為臨近年關,不宜見血,所以寧遠晨的行刑時間大抵會安排在明年深秋。
既然答應了武安侯留人一命,那就索性將刑期提到今年。
寧遠晨身背四項重罪,數罪併罰,先從最輕的杖刑開始。
杖刑、鞭刑、絞刑、砍頭。
四種刑罰,端看他能熬到哪一步。
結果寧遠晨在捱了五十大板後,又捱了二十鞭。
整個人一動不動的趴在刑具上,渾身是血,毫無生氣。
一桶涼水潑上去,寧遠晨也是毫無反應。
刑部大牢的人有分寸,知道他這種情況就是在生死邊緣徘徊。
刑部侍郎一招手,幾人七手八腳的將奄奄一息的寧遠晨,秘密送回武安侯府。
人已經廢掉了,即便勉強保住一命,也是終身癱瘓,不能自理的下場。
武安侯悲痛欲絕,抱著血人一樣的兒子痛哭出聲。
與此同時,刑部侍郎也將一份秘密資料交給了老夫人。
這是多年前的調查結果,關於寧遠晨的身世資訊都在裡面。
老兩口看過之後氣到手抖,這蠢兒子算是徹底沒救了。
調查結果拍在眼前,當年那個妖妖嬈嬈的小哥兒就是個男人假扮的。
一個下九流的戲子就將他們耍的團團轉。
再說寧遠晨,為何跟那戲子長的如此相像?
弄了半天寧遠晨還真是他的親骨肉,只不過不是從“他”的肚子裡爬出來的。
那戲子見武安侯即將成親,他也擔心事情敗露,因此火急火燎的給自己找了下家,一個身家頗豐的俏寡婦。
寡婦比他大八歲,寧遠晨就是他跟俏寡婦所生。
後來為了徹底擺脫武安侯的糾纏,戲子謊稱孩子是他生的。
最終武安侯得到了他倆的“愛情結晶”。
俏寡婦人財兩空,還丟了孩子。
而罪魁禍首早就帶著不菲的身家,遠走高飛去了鄰國。
武安侯不可置信的看著調查結果,頓覺五雷轟頂,那人不是小哥兒,他騙得自己好苦啊!
武安侯的一片痴心碎成渣渣。
呆坐良久之後,也不知是腦子裡的哪根弦短路了。
將榻上呈現俯趴姿勢的寧遠晨翻了過來。
愣愣的觀察半晌,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