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婉晴被接回家中休養,換了三個大夫都說情況不容樂觀。
這姑娘身上的傷痛好治,但她心裡的坎兒過不去,做大夫的也無能為力。
女兒出了這樣的事,羅夫人自責不已,終日守在女兒床邊,生怕她再想不開去自尋短見。
羅慶桓遞交了辭呈,但批覆下來需要時間,按照常規流程計算,最快也需要半個月的時間。
好好的閨女被欺負成這樣,他發誓要將人渣繩之以法,為女兒討回公道。
羅慶桓跟太僕寺告假,都知道他家裡出了事,且他已經遞交了辭呈,因此也沒人為難他。
與人方便與己方便,羅家已經夠慘了,在不牽涉自身利益的前提下,能幫就儘量幫一把。
羅慶桓有了大把的時間調查此事,他帶著收集到的證人證詞和大夫們開具的書面醫囑,去到京兆衙門報官立案。
羅慶桓有官職在身,他親自帶著證據來報案,很快便被成功受理。
京兆衙門立案後,派出人手去調查此事。
羅慶桓家境不豐,所居宅院是太僕寺按照職位分配的官舍。
而羅婉晴投河的地點在城西區域,那裡住著的大都是皇親國戚、達官顯貴。
像蘇時恩這樣的低階官員,分配到的官宅也只是在西城邊緣。
京兆尹頭疼,恐怕又是一起難辦的案子,可再難辦也得查下去。
羅慶桓一直在跟進案件的調查進度,他也試圖跟女兒溝通,希望能得到一些線索。
可羅婉晴自從出事後,便一直處於痴痴傻傻的狀態,餵飯、擦身、如廁,這些事情都要由羅夫人帶著她去做。
她就像個提線木偶一般聽從“擺佈”,完全沒了往日的生氣。
羅英知道父親在調查姐姐的事,他猶豫過,最終還是說出了自己看到的資訊。
羅婉晴繡的香囊上有一個“寧”字,他猜測那人的名字或者姓氏可能跟這個字有關。
名字裡帶“寧”的人太多了,達官顯貴聚集的城西區域有近十萬人口,尋找一個名字裡帶“寧”的年輕男子,無異於是大海撈針。
可若是那人的姓氏為“寧”,那範圍可就要小上許多。
羅慶桓將這一線索上報京兆衙門,回到家後整個人顯得有些恍惚。
羅慶桓在女兒面前提起武安侯府,見她沒什麼反應,心裡不由得鬆了口氣。
可當他試探著叫了聲“寧公子”之後,羅婉晴突然捂住耳朵,驚聲尖叫起來。
兩口子趕忙安撫女兒的情緒,讓她不要害怕。
事後羅夫人哭求丈夫,別再繼續追查了。
她們回老家,那裡沒人知道這件事,也不會有人用異樣的目光打量婉晴。
在妻子的哭求之下,羅慶桓動搖了,或許他本就不該報官,這樣就不會對女兒造成二次傷害。
這邊羅家已經打算放棄了,可偏偏一直盯著案件進展的寧遠晨坐不住了。
沒有不透風的牆,京兆衙門上下近百人,總會有人守不住道德底線。
有人給寧遠晨通風報信,說羅慶桓一直緊咬著案件不放,現在更是掌握了關鍵線索。
寧遠晨想要來個一勞永逸,將羅家人悉數滅口。
但羅家剛出了事,幾口人都龜縮在家中,很少出門。
那周圍的鄰居人多眼雜,也不好在這時候下手。
寧遠晨的思維很簡單,解決不了問題,那就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羅慶桓每天都要出門,採買、取藥、交接公務、辦理解官手續。
離開家的次數多了,被有心之人鑽空子的機會也就變多了。
在羅慶桓拿到了解官公文,準備舉家返鄉之時,終是遭遇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