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開始審理,羅英作為苦主,理應是可以自由出入的。
但寧遠晨一方的狀師反訴羅英誣告。
說賣身契是他自願簽署,羅慶桓的死也不是寧遠晨造成的。
雙方各執一詞,短時間內收集的證據也不足以將寧遠晨定罪。
因此羅英從牢裡出來後,就被轉去班房看守。
班房相當於臨時看守所,主要用於臨時看管被告、證人、通緝犯、嫌疑犯等。
羅英晚上睡在班房裡,白天等待升堂審問。
他倒是沒覺得不適應,畢竟是住過地下室的人。
大理寺的班房待遇不錯,最起碼能分得清白天黑夜,聽得到官差的說話聲。
現在他唯一的願望,就是能見到親人平安無事。
鐵柱帶著能量棒來探監,告訴羅英不要慌,案件審理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他只有待在大理寺才是最安全的。
“餓了就吃兩口,這東西頂飽。”
羅英有些奇怪,他跟鐵柱算不得多熟,但也知道這人“嗜飯如命”。
怎麼好端端的將口糧分給他了?
開啟手中的油紙包,發現裡面就放了三塊兒名為“能量棒”的乾糧。
羅英頓覺無語,咱就是說,要是實在捨不得,其實也可以不分給他,他真的吃不下。
夜深人靜之時,羅英依舊毫無睡意。
班房裡只能透進來微弱的亮光,值班的衙役趴在桌上睡覺。
羅英突然被一塊帕子捂住口鼻,下一刻就昏昏沉沉的向後倒去。
韓澤玉接住軟倒的羅英,瞬間將人帶離班房。
片刻過後,羅英悠悠轉醒,他好像聽到有人在哭。
艱難的睜開眼,發現抱著他哭泣的人正是許久未見的孃親。
母子二人抱頭痛哭,訴說著離別之苦。
鐵柱負責望風,韓澤玉跟蘇時恩在另一個房間裡,直勾勾的盯著羅婉晴,想看看她有什麼反應。
起先韓澤玉靠近她,發現被徹底無視了,羅婉晴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完了,這人怕是真瘋了。
想了想又讓蘇時恩靠過去試試,結果這次有了效果,羅婉晴知道閃躲了。
韓澤玉掐住蘇時恩的脖子,猛的將他推到羅婉晴面前,差一拳的距離就要頭碰頭的撞上了。
不知道羅婉晴是何感想,反正蘇時恩是嚇的夠嗆。
羅婉晴大張著嘴,極速呼吸,眼裡充滿警戒意味的瞪視著蘇時恩。
韓澤玉將自家男人拎回來,拍拍腦袋誘哄道:“摸摸毛,嚇不著,摸摸耳朵嚇一會兒。別怕別怕,你都彎了,區區小女子能耐你何?”
汝聽,人言否?
蘇時恩拍掉某人的狗爪子,恨恨的斜了他一眼。
韓澤玉心虛的摸摸鼻子,一把摟住蘇時恩的胳膊,小聲耳語道:“羅婉晴拿我當姐妹,肯定沒有防備心。還得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威武雄壯、荷爾蒙報表的純爺們兒出面。”
蘇時恩的白眼都快翻出天際了。
我聽你編,你好好編,往圓滿了編!
韓澤玉嘆息一聲繼續編:“我覺得羅婉晴還有救,不一定能恢復成原來的樣子,但好歹別像現在這樣痴痴傻傻。”
知道害怕,出於本能的閃躲,這都說明羅婉晴還是有自主意識的。
“你想怎麼做?”
“不知道,關鍵我沒治過失心瘋,缺乏實戰經驗。”
韓澤玉說罷,轉回頭想安撫羅婉晴,結果有了一個重大發現。
原本將他當成空氣的人,現在拿他當洪水猛獸了。
蘇時恩抱臂,嗤笑一聲,該,讓你手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