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哥半靠在床頭抽完了一根菸後,坐起了身子盤腿面對著魏苒。
“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武哥那副長相,只要不笑的時候,就感覺像是要吃人一般。
如果不是相處的久了魏苒已經對他有了瞭解,這會看著他的表情,估計魏苒會直接逃跑。
“魏苒,我坐過牢的……第一次的時候未成年,第二次判了4年。”
武哥的表情非常嚴肅,讓魏苒一下子也不敢怠慢了。
魏苒從床上坐起來,背靠著床頭看著武哥:“這些我都知道。”
武哥盯著魏苒的眼睛,複雜變幻的眼神對映著內心的掙扎和不安。
“你不嫌棄嗎?”
魏苒忽然笑了一下:“你現在才問我,不覺得有點晚嗎?”
面對武哥這樣明知故問的問題,魏苒也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只是打趣的反問了一句。
但是武哥似乎並沒有她想象中的戲謔,他深吸了一口氣,好像是做了什麼重要的決定。
“你願意跟我結婚嗎?”
魏苒的笑容一瞬間僵在了臉上,這是她這麼多年來,聽過的最蠢的情話。
“切……傻不傻。”
相視良久後,魏苒輕笑了一下,起身走進了衛生間。
魏苒忽然有些畏懼,她看得出武哥眼神中的那份真摯,可是她配嗎?
魏苒的態度讓武哥感受到了巨大的挫敗,他以為魏苒和其他人一樣,是嫌棄他曾經的經歷。
魏苒還在衛生間裡的時候,聽到了房門開合的聲音,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自嘲的笑了。
自從魏小清和馮寡婦講述了自己和王超母子的事情後,她能感覺到馮寡婦對待自己的態度已經有了細微的變化。
得到信任是魏小清在這裡立足的第一步,她並不急於逃走,逃走的辦法有很多,但魏小清決不會輕易的放過王超。
就像當初對待閆偉,她可以隱忍不發,但只要出手就必定讓他付出代價。
“嫂子,你好像對鐵榮很排斥似的。”
雖然鐵榮每天都會來廚房送菜,但是每次放好菜後馮寡婦都會立刻轟鐵榮離開,似乎並不願意讓他在這裡久留。
“也不是排斥,那小子賊精明,我不愛跟他說話。”
馮寡婦一邊幹活,一邊隨口答道。
魏小清微微點頭,沒有再繼續追問。
“鐵榮他爸活著的時候好打牌,而且每次都打大牌,家裡能輸的都輸了,還找周圍人借了不少錢呢。”
廚房裡沉默了好一會後,馮寡婦又主動開口跟魏小清聊了起來。
魏小清靜靜的聽著,按馮寡婦這麼說,其實鐵榮只是一個子承父債的可憐人而已,也並不是什麼壞人。
但是緊跟著,馮寡婦後面的話,也是讓魏小清大跌眼鏡了。
“後來他爸死了以後,債主子都不依不饒的找她們娘倆要債,你猜他幹啥了?”
“幹啥了?”
魏小清停下手裡的動作,抬起頭好奇的看著馮寡婦。
“他把他媽給‘嫁了’。”
馮寡婦的語氣和眼神,讓魏小清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可是他不是十幾歲就來農場了嗎?”
魏小清看著馮寡婦,滿眼的不可置信。
“哼哼,所以說啊。”
馮寡婦遞給魏小清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繼續轉身幹活了。
一個賭棍一個人渣,這爺倆也算是傳承了基因。
魏苒收拾好東西后,有些猶豫的坐在床邊,該動身去車站了,但是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去找武哥。
武哥是追著她一起來的,她總不能一個人揹著包就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