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h my God!”,就跑過去,把受傷的人抱在自己的腿上,雙手按壓著傷口。我走過去,默默看著他,也連打了幾個電話催促著救護車。救護車終於來了,受傷的人被抬上了車,穿白襯衫的男子也跟著上去。
這天夜裡,下了入夏以來的第一場暴雨。我坐在書桌前,昏黃的燈光晃來晃去。我用手機寫著辭職簡訊,可等簡訊編輯好了,我卻遲遲沒有發出去。如果現在就辭職,自己以後的生活該怎麼辦?在下一份工作沒有保障之前,我不敢貿然辭去。反正既然決定要重新來過,也不急於一時。自己要好好謀劃。而首先要做的,就是先把以前的壞習慣全都克服掉,要培養一些興趣。興趣是一個好東西,尤其是好的興趣,雖不至於抵消悲傷,但也可以把人從絕望裡拖拽出來。
我又決定要養花了,並下定決心,這一次,一定要堅持。我打算充分利用陽臺前的廢鐵架子。我買了三個花盆,材料是陶瓷的,顏色是白色,上面印著藍色的花紋。我打算一開始種一些好養的花草,所以買了黃花夾竹桃、山地玫瑰,然後為了挑戰一下,還買了茶花——茶花我是把她放在室內養的。現在剛進入夏天,天氣不算太熱,但有時還是可以到35度,這對養花實在太不利了。夾竹桃和玫瑰一直是放在鐵架子上,茶花我只在黃昏把她放在外面吹吹風沐浴沐浴月光。花總是嬌氣,很難伺候,當我幾乎又要放棄的時候,我卻意外地堅持了下來。我突然發現,有一個男子總喜歡在午飯後在人行道上來回散步,而他,就是幾天前我在早餐店遇到的救人的那位。他高高的,頭髮總是故意弄地亂亂的,眼睛會笑,讓人有點捉摸不透,真正笑起來又略帶靦腆,不過總的來說,還是很陽光,衣服雖然經常換,但樣式都差不多,簡約大方,把挺拔的個頭很好襯托出來,現在溫度挺高,可還是穿著春秋時候才穿的平板鞋,他總是東張西望,也不知道到底在看著什麼,時不時低頭注視著街邊種的三葉草,還用手撥弄,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在找傳說中的四葉草。四葉草有很多人找到過,可我不屬於這許多人。
為了每天中午能看到他,我總是定點開窗澆花,可我從沒有勇氣走出去,當面對他說一聲:“Hi,你好。”
我有個理論,是關於地球形成的。我覺得地球可能由兩個星球碰撞而成。愛情也是。有一次,我在超市買東西,冷氣讓我有些難受,加上這幾天一直精神恍惚,走起路來有點點不在狀態。走過一個商品欄,拐個彎,我看見了他,他就在我前面。我想繞著走,不去打招呼,我只想默默看著他,遠遠地,不被注意地。可就在思緒的轉變間,我們撞在了一起。他的東西散落一地。
這就是我們故事的開端,如三月花,看得見開始,猜不透結局。
他笑著告訴我,他叫閃小亮。
回到207,他的笑,在腦海,揮之不去。我現在住的207,夜場裡的人都知道這個地址。如果辭職,我想搬到一個他們不知道的地方,這樣可以少許多麻煩。臨走前,我想再多看看閃小亮幾眼。我找人把自己的電腦弄出點故障,然後鼓足勇氣,敲開他的門,他沒有拒絕我,還說分分鐘就可以幫我解決掉。其實實際情況是,他忙活到黃昏才修好。我有點捨不得走了,那時候,我也沒有太多額外的想法,我能奢求什麼呢?除了還算過得去的外表,一無所有,一無是處。
可愛情的機器一旦開始轉動,不到機毀人亡,不會罷休。後來發生了好多事,我們一起和馬二蟲子“戰鬥”,有驚無險,勢如破竹;在風狂雨驟的時候躲在亭子裡,瑟瑟發抖,相偎相依;在我生病的時候矛盾不斷甚至大吵大鬧,當然,沒多久又和好如初。
我們一起沒了工作,一起搬了家,後來又一起在一家新的公司上班,用一個杯子喝水,用一種語氣說話,吐槽同一個早晨的霧霾,數同一片天空的所剩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