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去?”卡本特問。
港務局長搖頭。“我從這裡根本看不到。到遊艇俱樂部打聽看看吧。”
“打聽過了,無功而返。”
“那就等星期六來度週末的那些遊客吧。他們最有希望幫得上忙。”
小船在接近哈丁的船時慢了下來。船中央的舷窗有黃色的燈光閃爍著,有一艘充氣橡皮艇在渡口的浪濤中倒退出海。哈丁的船上隱約傳來音樂聲。
“喂,史蒂文,”港務局長的助手叫著,猛敲艙門板;“我是蓋瑞。有人來找你,兄弟。”
哈丁的聲音微弱地傳了過來。“滾開,蓋瑞!我不舒服。”
“由不得你了,是警察。他們要和你談談。快點啦,開門,幫幫忙。”
音樂聲戛然停止,哈丁由船艙口走向駕駛室。“什麼事?”他問道,帶著坦率的笑容打量兩名刑警;“我猜和昨天那個女人的事有關吧?那兩個男孩說望遠鏡是他們的,有沒有說謊?”
“我們還有幾個後續的問題,”卡本特也擺出同樣率真的笑容;“我們能上船嗎?”
“當然。”他跳上甲板,伸手拉卡本特上船,然後再轉身協助另一名警員。
“我的班到10點,”助手朝警官們大叫;“我40分鐘後回來接你們。如果你們想早一點離開,可以打行動電話,史蒂文知道號碼,否則就叫他送你們回來。”
他們望著他將船繞了個大圈子朝上游的鎮上駛去,船後劃出一道瀲灩的波影。
暗潮8(3)
“你們最好到船艙下面來,外邊很冷。”哈丁說。他穿著衣服——高布萊斯鬆了一口氣——仍然是前天那套無袖T恤與短褲,在一陣風吹過河口時,他打了個寒顫。他自己打著赤腳,帶著挑剔的眼神望著警官們的鞋子。“你們必須脫鞋,”他告訴他們;“我花了兩年時間才將船板打造得光鮮亮麗,我不想留下刮痕。”
兩位警官樂於從命,脫下鞋子走過通道,迎向艙內怡人的暖意。艙內仍有前一天晚上留下的濃重酒氣,即使不用看桌上的威士忌空瓶,兩名警官也可輕易猜出哈丁為什麼說自己“不舒服”。船內僅有一盞煤氣燈,微光下更凸顯了他凹陷的臉頰以及下巴的胡楂子。他將前艙房的門關上之前,他們瞥了裡面那床皺成一團的棉被一眼,就知道他整天都為了嚴重宿醉而昏睡。
“什麼後續問題?”他問著,坐在茶几旁的一張長椅上,比了個手勢請他們坐在另一張上。
“例行問題,哈丁先生。”督察長說。
“關於什麼?”
“昨天的事情。”
他以掌根按住眼瞼,用力揉著,像是要將裡面的妖魔鬼怪擠壓出來。“我所知道的都已經告訴那名警員了,”他說,雙手放下時,眼中溼茫茫的;“而且我說的都是轉述那兩個男孩的話。他們認為她淹死了,擱淺在海灘上。他們說對了嗎?”
“看來似乎是如此。”
他向前俯身在茶几上:“我正想對那位警員提出抗議。他態度無禮,以為我和那兩個孩子與那具屍體有關。我自己倒無所謂,不過我很替那兩個孩子不平,他們被他給嚇壞了。我是說,發現一具屍體可不是鬧著玩的——然後又來了個穿著平頭釘鞋的白痴,使整個情況更糟糕……”他搖頭停頓了一下。“事實上,我想他是嫉妒。他回來時我正在和那個小妞聊天,他看來為此而咬牙切齒。我想他對她有意思,不過他是個無能的笨蛋,所以沒有采取行動。”
高布萊斯和卡本特都沒有挺身為印格蘭姆辯護,船內一片靜默,兩名警官聚精會神地環視著這個大廳。在這種浪漫的光線下,想要找出船主涉及強暴和謀殺的蛛絲馬跡根本不可能。大廳內影影綽綽,如果有凱特和漢娜曾登船的證據,也看不出來。
“你們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