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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一曲完畢,阮瑩鼓掌叫好:“好,吹的好。”
聽得人聲,白影迅速的轉回頭,一張俊俏的臉上充滿驚訝:“姑娘能看見在下,也能聽見在下吹的曲子。”
彷彿像不相信般,白影盯著阮瑩的神情,眼睛定格在她身上,一剎也沒轉開過,更沒注意到她身旁的俊美白影。
他已經好長時間,沒有被人注視的感覺了。自從他不堪受辱,跳進這荷花塘裡後,每天看到走來走去的人,卻無一人能看見他。有的人甚至會從他的身上,直接就穿了過去。
他死了一年多了,也不知為何,魂魄一直沒被地府的鬼差勾走。有時候他會到處轉轉,當最常做的事,便是站在荷花池旁,吹幾首曲子,撫慰他的心傷。
“我當然能看見啊,不然你以為我在跟鬼說話啊!”阮瑩話一落,便發現自己的口誤,見他雙眼呈憂鬱狀,急忙解釋道:“額,不好意思,我沒有譏笑你的意思。”
“沒事,在下確實是鬼,姑娘不用感到抱歉。說起來姑娘的膽子可真大,倒是一點都不怕在下麼。”白影淡淡的笑著,待轉到她身旁的俊美白影時,微怔了一下,隨後便恍然大悟了。
眼前的白影,有著儒雅的書生氣質。那淡淡的笑容中,也滿是憂傷的味道。他應該是受了極大的心傷,否則那會有這樣的表情。
“公子的曲子吹的很好聽,可是為何會讓人感到很憂傷,公子是不是有什麼傷心事?”阮瑩問道。
白影聽完她的問話,便轉身眺望著池水,一陣長嘆短籲。就連他的背影看起來,都異常憂傷。像是有千般愁緒般,濃得都化不開。
畢竟是別人的**,他若不想說,阮瑩也不好多問。對著他的身影,十公抱歉的道:“公子若不願說,那便不說好了。倒是我有些唐突,打擾了公子的雅興,那我便先告辭啦!”
“等等,姑娘。”白影見她要走,倒是轉過回了身。
見他喊自己,阮瑩便將剛剛邁出的腳步,又給收了回來,站在一旁等著他的下文。
“姑娘若不嫌時間長,便聽一聽在下的故事吧!一年多了,在下的心裡憋著很多話,一直想找個傾訴的人。只要姑娘願意聽,在下是很樂意說的。”白影文質彬彬的施禮說道。
既然他想說,阮瑩也就不客氣了。同洛珏走到他身旁,坐在了一石欄墩上,便對他道:“公子請說吧!”
白影的眼光越過她的視線,眺望著遠邊的天空,開始慢慢敘說起來。
他叫蘇懷,從出生起,父母便對他寄予了厚望。父親是教書先生,在家鄉的口碑非常好,他有很多學生。
可鄉鎮的地方,當教書先生也賺不了多少銀子。母親常常揹著父親,到繡坊接些繡活,來貼補家用。
隨著他漸漸長大,出落成一位俊俏的小公子後,常有媒婆上他家提親。父母並不想他太早成家,於是上門提親的人家,都被他們給拒絕了。
蘇懷對他們的拒絕,心底是很欣喜的。他並不是看不上這些人家,而是因為他的心,早就給了表妹鄭月。
鄭月比他少一歲,從小便長的粉嘟嘟的十分可愛,長大後更是出落的越發水靈。蘇懷也知道,喜歡他表妹的人很多。
姨父是做糕點生意的,聽人說上京城的生意好做,便舉家搬到了上京城中落了戶。一直到他十五歲那年,姨父帶著一家子衣錦還鄉。
似乎上京城的銀子,真得特別好賺。姨父更是像富戶般,本就福態的身子,瞧著似乎又發福了很多。
姨母也變了好多,以前穿戴樸素的模樣,早就被滿身的金銀珠寶給替代的。值得欣喜的是,表妹鄭月似乎一點沒變。一雙秋水翦瞳,依然清澈明亮,彎著好看的青眉,笑的特別溫柔。
姨父說動了父親,讓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