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催促道。
“好。”赫連扶蘇反覆想了許久終於答應,他們的人已經在搜尋雲山全山,儘量蕩清段隨雲餘孽,便是有些漏網之魚,有他在身邊,還怕什麼?
慕清妍立刻從短榻上下來:“我們這就走!”
赫連扶蘇又起了猶豫:“可是……”
慕清妍抬眸淡淡看了他一眼:“赫連,你遇事總是這樣猶豫不決,要做一件事不能左顧右盼思慮太甚,想得太多了反而會束縛手腳。我決定做一件事,”她目光轉向前方,似乎透過帳篷看進了雲山深處,“一往無前,百折不回!”
赫連扶蘇嘆了口氣,也知道自己性子便是如此,說得好聽點是顧慮太多,說得難聽點便是懦弱了。遇事往往舉棋不定,也因此,錯失了很多良機。
“好,我們這就走。”赫連扶蘇終於下定決心,給慕清妍裹了一件自己帶來的千羽裘,說是裘其實不過是一件鶴氅,不過全部用南蒙獨有的千羽鶴的絨毛編成,輕暖透氣,通體純白,遇光則有淡淡金色毫光,只此一件便價值萬金。
慕清妍自己將衣服扎束利落,裹緊千羽裘,當先出了帳篷。
她不曾梳頭,頭髮披散著,被純白的千羽裘一襯,越發烏沉如鴉色。
赫連扶蘇一瞬的恍神,慕清妍的身影已經在帳篷門口一閃而沒,急忙追了出去,手中揮舞著一根髮帶。
慕清妍在帳篷門口稍稍駐足,赫連扶蘇已經追了上來,伸手托起她烏長的發便要替她束起,口中說道:“山上多樹木怪石掛到頭髮就不好了。”
慕清妍一閃身,躲開,簡單將頭髮盤起,從他手中接過髮帶束好,點了點頭。這世上只有一個男子可以給她束髮。潤澤,你一日不歸來,我一日不挽發!
赫連扶蘇目光一滯,又一痛。伸手去牽慕清妍的手。
慕清妍將手縮在袖子裡,遞過來的只是一截衣袖。
赫連扶蘇苦笑一聲,牽住了她的衣袖,“走吧。”
沒走幾步陶小桃已經奔了來,問道:“你們去哪?這時候這樣亂,怎麼能瞎跑?乖徒弟,你……咦?”她眼光落在慕清妍古怪的髮型上,“這是什麼新潮頭型?”
“我們要去找潤澤,你去不去?”慕清妍開門見山。
“啊?”陶小桃一愣,無奈的嘆口氣,“凌雲智他們已經過去了,我覺得,你還是……”
她一句話沒說完,慕清妍已經從她身邊走了過去,淡淡拋過來一句話:“我只是告訴你一聲。”
陶小桃又嘆了口氣,默默跟上去,人家不是怕你受不了那慘烈景象的刺激麼!
沒走多遠,軒轅澈也跟了上來,陶小桃打手勢不要他說話,在他耳邊簡單嘀咕兩句,軒轅澈撅著嘴點點頭,道:“我也跟去吧,萬一有什麼機關埋伏,我也能出點力。”
一邊走一邊有護衛不斷跟上來了,既有赫連扶蘇的人,也有軒轅澈、陶小桃的人。上了雲山,陶小桃拉著慕清妍並肩而行,倒把赫連扶蘇擠到一旁去了,軒轅澈也擠過去在另一邊挨緊慕清妍,赫連扶蘇落後他們一步,只能苦笑。
上到半山腰,一個黑色人影迎了過來。
慕清妍抬頭一看,來的是段隨風,記憶中他平素愛穿淡青色,此刻換了一身黑色勁裝,中和了往日那溫和的氣質,倒多了幾分颯爽之姿。只怕,他這樣該換裝束,改變氣質,是怕引起她對段隨雲的記憶吧?
慕清妍微笑著打招呼:“段公子,你也來了。”
段隨風點了點頭,滿是滄桑的眸子裡惋惜、傷痛、憐惜交錯而過,“王妃,我來接你。”說著將手一引。
慕清妍抬頭一看,前面的道路還有些碎石擋路,影影綽綽有很多人在挪動大石,打掃道路。這一路行來,雖然道路坎坷不平,但是看得出已經被清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