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好像完全不在意我賭錢?&rdo;裴霜說著,在大家閨秀眼裡他的這種行為該被極度鄙視才是,就是沒有關係的路人,得知之後也會退避三尺。
沈書嫻笑著道:&ldo;裴先生自己喜歡就好。&rdo;裴霜又不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行為,跟濫賭鬼似的泡在賭坊裡,也沒有四處借帳去賭。看他那天說要賠孫禹的畫舫,直接從身上拿銀票出來,肯定不是缺錢的人。賭雖然不是什麼好愛好,但裴霜自己喜歡,她去管這些做什麼。
裴霜笑了,看向沈書嫻道:&ldo;姑娘果然與眾不同,這話,這話……&rdo;說這裡裴霜輕輕嘆了口氣,神情更為幽遠。
沈書嫻多少有點搞不清狀況,主要是裴霜的神情實在很異樣,想問也不知道怎麼問好。
裴霜突然道:&ldo;少年時我父母曾給我訂過一門親事,是我姨表妹,當年我家雖然已經開始落魄,但也算是小康之家。我與表妹是青梅竹馬,打小一起長大,感情非常好。兩家早就說好等我們十五歲就成親。但到我十五歲時,我表妹一家都不同意這門親事。&rdo;
那時候的他可不是什麼劍客,剛剛拜師,才會拿劍,還非常愛賭。因為性格的關係,經常跟著一些地痞流氓在街上打架鬧事,父親請來的教書先生都被他氣跑了。
表妹一家因此要退婚,父母嘆息之餘也無話可說,自己兒子如此不爭氣,他們也不想耽擱人家姑娘。
當時他很驚訝,因為他覺得他與表妹的感情那麼的好,為什麼要退婚。他不會讀書,也不喜歡讀書,他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將來也肯定會有出息的。但這些話沒人相信,包括他的父母在內。
他清楚的記得,那天晚上他偷偷的跑到表妹屋裡,當時他的劍術雖然還沒有出師,但比起一般人還強得多。然後他跪著求他表妹,求他給他一點時間,他以後一定會有出息的,不會就這麼混混一輩子,他知道他以後肯定能做到。
表妹卻是一直在哭,哭的很傷心,最後搖搖頭還是把他推出屋外。房門緊緊的關上,他茫然地站著,然後就聽到表妹哭泣著輕聲說:&ldo;我是等不到了,望你能找到這麼一個人。&rdo;
姨父和姨母聽到丫頭的匯報,雖然沒有衝進去止制,但一直在院裡站著。後來看他出來了便來勸勸他。兩家本來就是親戚,相交了這些年,只要有個差不多,這門親事肯定退不了。但在他們眼裡那時候的裴霜太不正混了,他們就這麼一個女兒不可能嫁給一個愛賭的小混混。
當年走出門姨夫家大門的心情現在已經不記得了,這些年他來忙忙碌碌,忙著學劍,忙爭名頭,後來成了鄭親王府的坐上賓客。不敢說多受人尊重,至少他金銀不缺,別人看到他總會叫他一聲先生。
&ldo;衛兄家中有如此變故,後有衛簡的插入,命懸一線之即,姑娘仍然未起退婚之念。&rdo;裴霜聲音淡然又顯十分傷感,看向沈書嫻道:&ldo;當年我表妹要是你……也許……&rdo;
沈書嫻聽得目瞪口呆,只是一起下局棋而己,沒想到卻引出了裴霜當年的往事。顧不上這些,沈書嫻只是最關心的問題:&ldo;那你表妹現在……&rdo;
&ldo;去年病逝了。&rdo;裴霜神情有幾分傷感,口氣更為傷感,又道:&ldo;後來我姨夫又給她尋個親事,門當戶對,那個男人我見過,性格不好不壞,不俊不醜,家裡有些田產,納了幾房小妾,對她也算尊重。天天睜開眼就是家中雞毛蒜皮的瑣事,妻妾爭寵,照撫兒子。衣食無缺卻從來沒有被男人嬌寵過,還有幾房妾室,就這樣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