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燒點紙錢……”話沒說完,突然一個黑影竄進來,速度之快,讓人幾乎看不清是什麼東西。
金奢狸都沒來得及反應,黑影已到眼前,卻不是衝她,而是衝她手裡的孩子。
她連驚叫都忘了,因為來人實在太快。一隻小手已到孩子額頭,卻突然停住。只見一個五短身材的侏儒定在半空,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顯得很是驚恐。這人她好像見過,蕭離和淵月大婚那天,曾是貴客之一。
金奢狸這才想起害怕,抱著孩子滾下床去,大叫:“來人!”但守在外面的護衛,卻好似什麼也沒有聽到。
“不用叫了。”九公身形一晃進了屋子。
金奢狸驚道:“是你?”
九公看了符飛絮一眼,符飛絮撲通一聲落在在地上。
金奢狸不知老頭是誰,卻也猜到他絕對是個高人。於是問符飛絮:“你我有仇,還是蕭離與你有仇?”
符飛絮冷哼一聲,沒有回答。
九公說:“跟我走吧!”
符飛絮無奈,遇上九公這樣的人,是死是活,已經不是自己說了算。
兩人出了王府,走在涼州的街道上。說實話,感覺確實很像太平鎮,只是人們稍顯匆忙了些,銅臭的味道多了一點。
“為什麼要殺孩子?”九公問符飛絮。
“前輩可以直接殺了我,因為我沒什麼可說的。”
九公呵呵一笑:“好吧!”伸手抓住他衣領,符飛絮頓時像個孩子似的,一點力氣也沒有。九公提著他,閃身即逝,片刻便到了秦嶺關。
飛身上到大山,把符飛絮往地上一扔:“即便你不說,我也能夠知道。”伸手按在他頭頂。
符飛絮只覺腦袋嗡的一聲,隨即一片空白。
九公心想:若是大智活著就好了,他的天法六塵,專攝人心魂。天都的搜魂秘術與之比起來,實在有些低階。
符飛絮好似夢中,他夢到當日天都之戰,天神殿轟然倒塌將他重傷,不得已只能暫時離開……
太平鎮,蕭離躺在搖椅上,被太陽曬的渾身無力。
已過了一天,此去聖京雖千里之遙,但以老頭的修為,天黑之前必能趕回來。何況,不應是先去涼州,把金奢狸帶過來麼?幾百裡而已,相思愁煞人,小別勝新婚,老頭不會這個道理也不懂吧。
難道,他沒有離開?蕭離心想:還好自己安分,若冒然闖陣,估計又要碰一鼻子灰。
木門吱呀一聲,南風推門而進,稍有不滿的說:“我就知道你在這裡,找了你好久。”
蕭離覺得南風忽然變得奇怪,她以前可從不這樣粘人。像是春風樓的姑娘,拉著個男人,就想把自己貼上去似的。那股子敬業的精神,堪稱勞動模範,說不定還能選個代表什麼的。
他腦子裡這樣想,卻又不大明白什麼意思,也許是以前的記憶吧。不能深究,否則就會想知道自己是誰,來自哪裡。
人生本來就很苦,活在當下才是輕鬆自在,那些過去未知的悲與樂,最好不要去計較。
只聽南風又問:“你真的很想離開?”
蕭離說:“如果能,我當然想。你去過涼州麼,在那裡我們可以高高在上,衣食無憂。雖然我不會欺負人,但那種高高在上,受人尊敬的感覺還是挺爽的。而且涼州有山有水……”
“還有王妃……”
蕭離愣了一下,說:“你可不像個小氣的人。”
南風說:“只要是女人,就沒有大方的。”
蕭離衝她招手,南風走過去。
“如果我捨棄阿狸和花惜,只在太平鎮陪著你,我算不算是個混蛋。”
南風冷笑:“那樣的確很混蛋,但你若真的那樣做,我會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