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舅又錯了,你怎麼能把我跟那些家奴家婢們相提並論呢?”
釋容憤憤然地表示抗議。
“對了,對了,是二舅舅糊塗了。”二舅忍住笑,忙不迭地道歉。
釋容這才稍稍氣平了些:“奴婢們什麼身份!太爺和老太太就不能好好管教管教他們,由著他們滿大街胡說八道地。知人知面不知心,防人之心不可無。這要是給壞人聽見了,一傳十、十傳百,傳到江洋大盜那裡去,最後來個打家劫舍,可就糟了。”
二舅深不以為然:“哪來那麼多大盜,朗朗乾坤,你以為負責治安的都是吃閒飯的?”
釋容寸土不讓:“老太爺還是老人兒呢,自己家裡的奴才都約束不住,還要說什麼?老人們常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別人怎麼著,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一點,要是有人天天盤算著要揍我,我肯定會擔心得吃不好、睡不香。”
“誰?誰敢揍你?”二舅氣勢洶洶地虎起臉。
“比方說——”
釋容的聲音突然就沒了,幾乎是跳著藏到了二舅的身後。
旁邊的衚衕裡衝出來一隊孩子,拖槍曳棒、喊打喊殺著。領頭的可不就是威震一方的王大胖!
兩下子幾乎撞個滿懷,王大胖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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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牆內外之第54回
二舅的高大和拼命四郎那森冷的眼神,對他一個半大孩子來說,都是莫大的壓力。
一貫欺軟怕硬的他很清楚,鎮子上哪些人可以欺負,哪些人絕對不能動。
陶家就是後者。
實在是陶老太爺在地方上太有名了,幾十年沒有過一絲偏差,從不會在人前人後說別人的是非,都說老太爺比“六出寺”以前的方丈還慈悲。
就連殺豬的爹,都對陶老太爺客氣三分,見了面,該作揖就作揖,不敢有絲毫的慢待。
而對待楊家老太爺,爹他可是背後不止一次地罵過“老東西”、“黑心狼”。
王大胖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身後的狗頭軍師、糊塗嘍囉們可不知道他的心思,有心要給他扎架子、壯膽,就不約而同地將木劍、標槍、木棍在地上、牆上搗得咚咚響。
一邊製造著聲勢,一邊異口同聲地念:“大嫚你再巧,到底是姨娘養;二嫚你再強,終究是個女郎;三嫚嬌滴滴,娶作美嬌娘……”
二舅的聲色登時變得獰厲,受指向王大胖一夥人,斥罵道:“誰教給你們的?說!再唱一句試試!”
潑皮們受到驚嚇,蜂擁後退。待到以為安全了,折過身來繼續唱。
非但沒有收斂,反而越發地猖狂。似乎吃定了二舅抓不到他們,拿他們沒咒念似的。
“容兒別聽那些混帳話,也別告訴你娘——二嫚你幹什麼去?”
一錯眼的工夫,身後如同影子一般的釋然毫無任何徵兆地衝向了前方。
當二舅試圖呼喚她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拾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不管不顧地朝叫囂的人群砸過去。
那麼大一坨,要是給砸到,別說是人,就算是頭牛,也要給砸出個血窟窿來。
那是要出人命的!
這孩子,脾氣怎麼這麼暴躁!
人群像是沸油中濺入了冷水,“滋啦”一下子炸開了花。
到底有沒有人受傷不清楚,但只聽得鬼哭狼嚎聲驚天動地。
一群烏合之眾瞬間作了鳥獸散。
罔顧身後二舅歇斯底里的呼喊,釋然緊緊咬住王大胖,手中高舉著一截兒臂粗的木棒,撒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