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齜牙咧嘴地笑著,向蘇午炫耀自己手中桃木劍,道:“想不想學?想不想學我的這個——”
他揮舞著手裡的桃木斷劍,
眉頭忽然皺了起來,
像是在絞盡腦汁地思考自己這一套法門的名字,卻怎麼也思索不起來。
冥思苦想片刻不得答案,老道士嘴裡哇哇亂叫幾聲,忽然拉住蘇午的衣角,拽著他往林外走:“跟我來,跟我來,我給你看!”
對方身形乾瘦,看起來是個一拳就能撂倒的角色,
但其拽著蘇午,卻迸發出一股巨大的氣力,
哪怕是蘇午想要抗禦這股力量,
也得用出自身三四成的力量才行!
這般力量,已經超越許多拳擊手、大力士了——看起來枯瘦的老道,怎會生有這樣大的氣力?!
蘇午內心一驚,
並非抗禦對方拉拽自己,
跟著他走出了荒林。
老道士跳上騾車,從自己收拾好的包裹裡翻翻找找,
找出了一本皮冊子,遞給蘇午:“就是這個,給你給你!”
蘇午眼睛一掃,
就看到那皮冊上幾個黑色大字:插泥發兵劍訣!
插泥?
發兵?
劍訣?
這幾個字,每一個蘇午都認識,
可它們組合起來以後,
蘇午卻看得迷糊了。
老道士坐在車沿上,把那本皮冊子直直地杵到蘇午跟前,
彷彿蘇午不把書冊拿走,他就要一直杵著一般,
蘇午看著這本皮冊,
承認它對自己的誘惑力極大。
可看看老道的瘋癲模樣,一時間又有些猶豫。
“他給你的,你拿著就是了!
你看他傻,他比你可精多了!”這時,旁邊驢車上給狗剩掖著被角的李嶽山轉過頭來,看著老道士嗤笑著道。
“對對對!”
老道士連連點頭,看向李嶽山:“我比這老瓢把子精多了!”
“嘿——你這該殺千刀的老牛鼻子!”
“你這該浸豬籠的老瓢把子!”
“老子幹了甚麼要被浸豬籠?!”
“那我幹了什麼要被殺千刀?!”
……
最終,蘇午還是收下了老道士送他的皮冊子。
他雖然好奇薄冊當中的內容,
但當下卻不是研究此事的好時候。
便上了騾車,
與師父一同驅車往荒村外走。
先前老道士一番耽擱,天色又亮了不少,四下裡的濛濛霧氣散去許多。
兩匹大牲口拉著車,
噠噠地行在荒草漸生的土路上。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
四周籠罩的霧氣倏忽消散。
蘇午再回頭時,
已經看不到來時的路。
只能看到身後枯藤老樹掩映下,一條小河翻山越嶺,從遠處緩緩流淌而過。
“沿著河往下游走!”
師父驅趕著青驢跟在騾車後,洪亮的聲音從蘇午身後傳來:“既然有河,附近八成是有村落聚集的,只管往前走就是!”
“好!”
蘇午應著聲,
驅趕馬騾在草叢裡邁開四蹄。
這匹馬騾昨夜雖受了些驚嚇,但蘇午把剩下的藥湯餵給它與青驢,已讓二者都變得精力充沛起來。
馬騾的肚子並不見小,
反而又膨脹了一些,
讓師父看著直犯嘀咕,自覺配製的活血化胎的藥物未有奏效,尋思著換個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