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算得還是挺準的。”道人咧嘴笑了起來,這還是蘇午第一次看見道人露出開心的笑容。
當他看向道人的時候,
道人忽然又板起了臉:“我今天早晨心血來潮,便起了一卦,卦象上說今時我會在河邊撿到一個弟子,我在河邊等來等去,等到了你這個河漂子。
雖然你來歷蹊蹺,
與土教術士說不定有甚麼勾連,不乾不淨,
不過沒關係,
某的根腳也不乾淨,先做山賊,後做了和尚,又做道士——這也算不得甚麼!師父他老人家一樣把香火衣缽傳給了我!
當時我拜師的時候,師父跟我說,甭管我從前如何根底,在他老人家手底下,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
現下我也要收你做弟子,
便也告戒你一回——
你從前是甚麼根底——不重要了!
以後你就是幽州閭山掌教‘赤龍真人’——也就是某的弟子了!
從此以後,在某手底下,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也得臥著!”
道人勐地拍了拍蘇午的肩膀,
蘇午身形紋絲不動,
道人咧嘴一笑:“還挺吃勁!
某說的,你記下了嗎?”
“記住了。”蘇午點頭答應。
閩江閭山、幽州閭山兩大派支,在他腦海裡糾纏不清——眼前這位,竟然是‘幽州閭山’掌教,號為‘赤龍真人’?!
自己是從閩江漂過來的……
赤龍真人算到他今天會在河邊撿到一個弟子……
一飲一啄,莫非天定?
“你叫甚麼名字?”‘赤龍真人’又問道。
他收了蘇午做弟子,
卻還不知蘇午姓名。
“蘇午。”蘇午回道。
“幽州閭山不必棄用俗名,不過你的道名還是要有的——你是幽州閭山‘鼎’字輩的弟子,我便給你取道名作‘鼎陽’吧,惟願本門發揚光大,如日興隆!”赤龍真人如是道。
“弟子謝過師父賜名。”蘇午向赤龍真人稽首行禮。
他滿腹疑惑,
譬如身為幽州閭山掌教的赤龍真人,
怎麼跑到閩江閭山的地界來了?
偌大門派不用他看顧的嗎?
“好。
你既拜我為師,我亦不能吝嗇了。
待會兒就給你撥付一些兵馬來使喚——我看你是傳度授籙過的,倒是不用我再費心給你授籙了!”